棗子也吃完了,佘嬌嬌拍拍手,掏出手絹擦乾淨,這才坐到床邊替蜀玉把脈。

對於一個合格的施毒者,把握著人們的脈門的時候,任何人都難以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神情。蜀玉也不例外。

只是,蜀玉也知道她自己的身子可能又不大好。下了那麼多天的雨,她人都要發黴了,好不容盼來一天暖陽,居然被一對‘痴情男女’給徹底攪黃,讓人如何不氣。看窗外,她大概昏迷了半日,現在醒來胸口居然還隱隱作痛。而父親和丫鬟都不在,說明佘嬌嬌已經穩住了家人。至於,秦連影……他應該不是被佘嬌嬌趕出去的,而是被那黃珊兒拉走的吧!

蜀玉早就明白:男人一旦不需要某個女子的時候,絕情得過分。

臉上被輕輕拍打,佘嬌嬌的聲音似遠非近:“別想了,想再多也沒有用。”

蜀玉目光清澈,不悲不喜地望著脈門上那白皙的手指,淡淡的問:“如何?”

對方嘻嘻一笑:“有我在,死不了。”她收回手,又掏出一顆藥丸,拿著茶水一起遞給她,等到蜀玉喝了,這才接著道:“你昏睡的時候我替你紮了針。說吧,這次花蝴蝶又如何傷你心了。居然讓你‘捨得’暈過去。”手一攔,又哀叫:“你不要這麼哀怨的看著我。我不是男人,不會因為你這幅柔弱的樣子就心疼的。花蝴蝶也沒有心疼,是不是?所以,他這次帶來的女人是真的咯。唔,他跟你說要你放手了?你一個不甘心,就假裝暈倒,以套取同情?”花蝴蝶自然是秦連影,是毒舌的佘嬌嬌對秦連影的尊稱。

佘嬌嬌被蜀家的人請來之後就發現蜀玉並不是被氣暈了過去,而是在‘午睡’。以她對蜀玉的瞭解,自然知道蜀玉的心思,對外也是宣稱她被‘氣暈了’。

密友,其實很大部分是用來相互幫手圓謊的。

蜀玉翻了一個身,振作些須精神,緩緩地道:“他要與那個女子成親。成為武林盟主的東床快婿。”

對方眉頭一挑:“就這樣?”

點頭:“是。”

佘嬌嬌一拍手:“那你也找人嫁了就好了。”

臉色一白,蜀玉下意識的否定,身子搖晃了兩下,佘嬌嬌快手一把掐住她的虎口,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怪笑道:“你還愛他至深?要知道,他根本就不愛你!”再伸出手指頭:“第一次帶著女子來見你的時候是十歲的時候,對方居然是那個么蛾子姚寐,只因為對方說要嫁給他,兩個人就興沖沖的跑到你面前說要你當證婚人,看他們兩個人成親。”

蜀玉淡笑:“那是小孩兒的玩笑。”

“問題是,自那之後花蝴蝶似乎玩上了癮,外出學武,每年回來都會帶著不同的女子。妖媚者有之,清純者有之。從直爽的江湖女俠,到深閨不出的千金小姐,再到孤家寡居的婦人,哪一個不是說要與對方成親?又哪一個不是被你暗地裡使了法子給弄走了?”佘嬌嬌清秀的面容上浮著薄笑,望著看她那,似嬌弱實則堅強的密友:“你不用哭喪著臉,這些對我沒用。你蜀玉的手段絲毫不遜於我,說吧,你特意暈倒讓人請我來幹什麼?”

假意咳嗽一聲,蜀玉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神色在佘嬌嬌的“坦誠”之下消弭於無形,她淺笑著眨眼:“當然是找你來玩兒。”

佘嬌嬌小蠻腰一擺,作出驕傲的樣子來:“玩兒?本小姐可沒有那閒工夫。”

蜀玉捂著嘴暗笑:“這次的人兒很好玩的。你最近不是提煉出了新的毒藥麼?我們拿人試試呀。”

“外面到底是誰說我蛇蠍心腸啊,” 佘嬌嬌的手指在蜀玉的額頭重重一點,氣憤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蛇蠍女子。居然想要用我的毒藥來害人。”

蜀玉眼神一暗,雙手攪胸,瞬間似痛苦滿溢,無限愁緒地道:“是他們兩人對不起我在先。難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