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遠虎並不慌亂,雙手展開,將兩側的兩名親衛推開,隨後身子前傾,迅速躲過那一擊重刀,同時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向霍雷刺去,但劍尖抵到霍雷腰間時便立刻停住,同時霍雷的斬馬刀也停在了遠虎的腰身處。

兩人對視,隨後都笑了起來,在一旁愣住的兩名親衛不知發生了何事,還傻傻地盯著遠虎和霍雷。

“你們回去吧。”遠虎對兩名親衛下令,待兩名被嚇得差點離了魂的鐵甲衛親衛軍士離開後,遠虎將手中的寶劍回鞘,“你力道很足,殺意四起,可惜兩者之間還留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霍雷並不下馬,將斬馬刀橫在馬鞍之上。

“情面。”遠虎說,揹著手向著天啟軍大營方向走去。

“情面?我從不留情面的。”霍雷拉馬追上遠虎,與他並行,“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樣漫步在大營外,隨時可能被人用冷箭射死,如果有和我出刀同樣快的人出現,你已經被斬成兩半了。”

“你留情面,如果不留情面,你不會告訴我北陸淪陷的事情,我現在屬於有眼睛看不見,有耳朵聽不到,有鼻子聞不到,因為那些東西全都被京城的人給封死了,現在的鐵甲衛只是被人控制的傀儡木偶。”遠虎說,停下腳步來。

霍雷此時下馬,站在遠虎跟前:“從前的鐵甲衛也是傀儡,只不過現在換了個主人而已。”

“鐵甲衛就算是一隻狗,也會有最初的主人,將他領回去飼養的主人,這個主人不是不要他了,是沒有能力再飼養他,因為家都已經敗了,主人已死,被跑進家中的強盜重新飼養,你覺得狗還會像以前那樣活得自在嗎?”遠虎道,“其實這就是一個先後的問題,就如女子一樣,她永遠不會遺忘與自己有過第一夜的男人,就算多年之後投入他人懷抱,對那人再沒有愛戀,但還是會記得。”

霍雷笑笑道:“將軍的比喻讓人聽起來不那麼順耳呀。”

“我只是在自嘲而已,又沒有牽扯你進去,有什麼不順耳的?”遠虎反問,緊接著又說,“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勸說我退兵回京城?”

遠虎之所以要來大營外散步,是因為自己太心煩意亂,北陸的淪陷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早有預謀,而這個背後預謀的黑手極有可能與天佑宗有關係,聯絡天啟軍突然從佳通關殺出到武都城下,同時又調動了北陸境內的大軍,根本無需多想就能明白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而本來對這些事情都沒有想過的遠虎,因為皓月國大軍的入侵,開始擔心起鐵甲衛往後的事情來,是回京城,還是……

霍雷回頭看了一眼北陸的方向,說:“如果我是勸說你發兵前往北陸,你會如何想?”

“想聽真話嗎?”遠虎笑問。

“當然。”

遠虎說:“我會想,這個命令會不會是天佑宗大門主所下達的,亦或者是大統帝下的密旨,當然後者的機率太小,大統帝還是個孩子。”

霍雷道:“都錯了,這是我的想法。”

遠虎盯著霍雷的雙眼說:“霍雷,想法和命令是兩種不同的東西,想法是虛無的,而命令是實際的。”

“我無權對你下達命令,至少現在我是這樣認為的。”霍雷說,如今他已經沒有必要再掩飾。

遠虎點頭:“你的意思是先前你隨時有權利調動鐵甲衛了?”

“不,不是我,而是天佑宗,不是調動鐵甲衛,而是用很簡單的辦法便能使你們和天啟軍兩敗俱傷,最終皇立聖教鐵甲團來坐收漁翁之利。”霍雷說到這,轉向天啟軍大營的方向,“我已經背叛了天佑宗,犯了門規,接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你在尋求我的庇護嗎?”遠虎明知霍雷是一個永遠不會尋求幫助的人,但依然將這句話說出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