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荔把頭緊緊埋在雙臂中,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突然之間好像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大街上供人參觀那般的羞恥?

這就是她背叛麥司徹的下場嗎?罪惡感會像陰影般如影隨形地跟著她,牢牢地緊捱著她,不會放過她。

“在新聞熱度降下來以前,你最好都躲在這裡不要出去,我會幫你準備生活必需品,非不得已千萬不要出門,等捱過這場風波再說。”謬伊寧拍拍她的頭。

亞荔靠向她的肩膀,無聲啜泣。

“這是你在感情上的失誤,必須付出代價。咬牙忍一忍吧,痛過以後就會好了。”

謬伊寧把她摟得更緊一點,輕聲安慰。

痛過以後就會好了,亞荔喃喃地用這句話催眠自己。

會的,痛過以後就會好了。

陽光刺痛著眼睛,麥司徹抬起手遮擋日光。

在花蓮的海邊呆坐了一夜,吹了一夜的海風,他像一座雕像般靜靜地聽著淵源聲,看著海浪一波波湧來又退下。

海洋就在他眼前浩瀚地波動,發出洶湧澎湃的聲浪。

陽光愈來愈熾熱了,他緩緩站起身,脫下西裝外套,驀地,從口袋裡跌出一支手機。

他怔一怔,這支手機是當時為了避免被竊聽而新買的,和亞荔那支是一對,現在亞荔那支已經被他摔爛了,只有他這支倖存了下來。

現在這個時候,有關他的緋聞事件應該已經炒翻天了吧?

他把手機撿起來,自覺已經整理好情緒,轉身慢慢地離開海邊,一邊撥打起電話。

“喂,薇雅。”他先打給了妹妹。

“哥,你現在在哪裡?我到處找不到你!”電話那邊尖叫起來。

“我剛剛才從地獄爬出來。”他淡淡地說。

“是週刊爆的緋聞害的嗎?”麥薇雅搶著問。“你這次的緋聞很不對勁,我看得出來你是認真的對吧?但是那個本句叫別亞荔的女人到底是誰?她是從哪冒出來的?”

“別亞荔?”麥司徹怔住。

“剛剛新聞上有人爆料了,那個人自稱是謬亞荔的大學同學,他說謬亞荔不姓謬,真實姓名應該叫別亞荔才對。哥,你怎麼會跟一個連姓名都欺騙你的人交往啊?你腦袋打結了嗎?”麥薇雅不客氣地罵。

“至少名字沒有騙我吧。”他哼笑。

原來亞荔姓別。

三個字裡有兩個字是真的,他也該感到安慰了。

“現在全世界到處都在找你,你跑哪裡去了?”麥薇雅忽然頓住,因為她聽見了海的浪濤聲。“你人在海邊?不會吧?你跑到花蓮的海邊嗎?”

“我現在要回去了。”

他走到岸邊的公路上,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你還好嗎?可以應付嗎?現在媒體可是虎視眈眈等著你出現喔!”她的聲音裡充滿關切。

“沒什麼不能應付的。”他淡漠地微勾唇角。“薇雅,你先幫我一個忙,我這支手機號碼是新的,目前還沒有人知道,你現在先幫我把手機號碼留給‘御皇集團’的高層主管們,在回到臺北之前,我有事要跟他們聯絡。”

“好,那就等你回來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麥司徹發動引擎,用車一踩油門。

他如今是情場上的戰敗之將,拖著受傷慘重、傷痕累累的身心回到最初開始的地方療傷。

當初,他在這裡為亞荔開啟了封鎖的感情世界,他以為她可以給他一個永遠不變的愛情,讓他擁有夢想中甜蜜的家庭,沒想到一夕之間會從天堂直墜地獄。

他以為的愛情原來只是一場精心籌劃的陰謀,一切都只是引誘,非關愛情。

這場騙局讓他受傷慘重,他只能將她轟出他的世界,再度重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