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什麼東西?”沈淮抹了一把臉,疑惑的看著謝芷,似乎真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盯著自己看。

看著沈淮拋開曖昧不明的眼神,謝芷旁若無事的轉過臉去,但心裡的波瀾怎麼都撫不平:她不知道沈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東華日報經版那篇報道往譚啟平胸口扎一槍、扎得譚啟平鮮血淋漓還不夠,他還要親自趕過來看譚啟平跟他們的反應不成?

除了劉偉立陪同譚啟平,到貴賓休息廳裡去見副省長羅成輝以及範文智等人外,其他人,都在宴會大廳裡等著晚宴開席,他們心裡都有著跟謝芷一樣的疑惑,沈淮在東華日報經濟版丟擲那篇報道還不夠,還要親自趕過來看譚啟平的反應嗎?

孫啟義還算平靜,看著沈淮朝他走過來,問道:“你這算是來告別的吧?”

“表舅說是,那就是了,”沈淮笑了笑,拖了把椅子在孫啟義與謝成江之間坐下來,扭過頭跟謝成江說道,“連你都到東華來了啊?”

謝成江手撫額頭,只能微笑以對,說道:“你把東華搞得這麼熱鬧,我要是錯過去了,不是很可惜?”

雖然海豐不再參與梅溪電廠二期工程以及接下來電爐專案的建設,但之前的諸多專案,海豐都深度參與進去,可以說對接下來的項止,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

一方面是為了保持影響,一方面也是給譚啟平一些微弱的支援——特別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謝成江他與謝芷,更要來參加今天的酒宴。

好像就兩個在他鄉偶爾相遇的故人一般,沈淮又問道:“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面了?”

謝成江平靜的看著沈淮,說道:“我們有七年沒見面了。”

雖然整件事叫譚啟平陷入被動,但對海豐直接的傷害不大,他還不至於看到沈淮就驚慌失措,但坐在眼前的沈淮還是叫他感到巨大的疑惑。

要不是就知道他是沈淮,要是在路上遇見,或許會當成陌生人錯身而過吧?

當年那個廢物,什麼變得有這麼強的自信跟從容不迫?

沈淮轉回頭,跟隨他一起過來參加宴席的胡舒衛、趙東說道:“謝成江是我繼母的侄子,在長輩的眼裡,他可是一個心高氣傲的青年才俊。雖然我跟他有六七年沒見,不過他六七年前對我說的話,我都還記著呢。”沈淮又轉回頭,問謝成江,“對了,你還記得你當年怎麼對我說來著的?”

謝芷看到哥哥臉上的微笑快繃不住了,但沈淮一副小心得志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上去幫著解圍。

“對了,”沈淮眯臉繼續笑著問,“你看我現在還像你所說的要給你一輩子踩在腳底下都翻不了身的廢物嗎?”

梅溪電廠二期工程,淮能與梅鋼都要參與建設,故而胡舒衛、趙東分別代表淮能、梅鋼出席晚上的酒宴——聽到沈淮的話,胡舒衛、趙東只是微微一笑,瞅了謝成沉一眼,就跟旁邊人打招呼去。

謝成江臉火辣辣的燙得厲害,想發作卻沒有發作的藉口,想起身走開又怕別人以為他露怯,只能渾身像給紮了刺似的坐在那裡,渾身有著說不出的不自在。

好在這時候譚啟平、虞成震陪同羅成輝、範文智他們從裡面走出來,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大家眼睛都朝市委書記譚啟平看過去。

晚上的酒宴,本無瓜葛的市委組織虞成震出席了,市長高天河缺席,大家都以為譚啟平會缺席,但沒有想到譚啟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