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胡林在國內想要做什麼事,還罕有不能心想事成的,他也沒有擔心胡家影響力未來衰退該要怎麼辦,偏偏胡家影響力還沒有衰退,叫他遇到前後令他軟硬吃了多次釘子的沈淮這怪胎,叫他不得不為將來多想些事情。

站出來擔任一定的職務,除了胡家原先就有的影響力還能夠繼續支配之外,職務上的權力也逐步的得到增強,甚至有可能叫胡家在黨政體系內的權力得到一定程度的傳承。而且胡林公開站出來,能聚集、拉攏過來的力量,絕對要比躲在幕後遙控周益文在臺面上操作多得多,而且控制力會更強。

不過,戚靖瑤同樣懷疑胡林能不能經受從政的辛苦。

戚靖瑤不喜歡沈淮,但也不會否認他的能力跟旺盛充沛的精力;就算是沈淮,她也親眼目睹他跟條死狗似的累趴在家裡。

胡林有沒有這樣的能力不談,戚靖瑤還是懷疑他在頑強意志跟堅韌自制力能否跟沈淮相比。如果胡林走到檯面上擔任一定的職務,要是不能很好的履行職務,不能很好的讓他的職務發揮作用,那還不如躲在幕後。

戚靖瑤想著這些,也不會說出來,胡家長輩要覺得胡林不適合從政,也不會放縱他的性子,讓他進官場試錯。

周益文則有著不同的想法,聽胡林問及明處跟暗處的問題,沉吟片刻,說道:“國企近幾年情況相當不好,從部委到地方一直都在推動改制,甚至有聲音提出要國企全面私有化。我跟朋友坐下來聊天,也談到這個問題。當前國內重地方而輕國企,大多數以為在仕途上還能有所作為的人,都想著到地方,而不願意去國企。不過,從王源推行分稅制,未來二三十年之間,中央集權是大勢所趨,而中央的權力根基在哪裡,這也是我近期來在思考的問題。王源推動的央企整並、改制,可不是為私有化做準備,最終的目標還是要強化中央在國內經濟命脈上的絕對控制地位。那未來央企必然就是中央權力最為核心的根基之一。”

“這麼說,你是希望我到融信擔任職務?”胡林問道。

胡林這麼問,周益文就不好回答。

要是胡林吃不了到地方任職的苦,又想走上從政的道路,這時候進入央企擔任管理職務,無疑是最合適的。

周益文心裡是希望胡林能直接進金石融信擔任管理職務。他希望最好金石融信能在淮海設立二級機構,統管集團在淮海灣及渚江地區的投資及業務經營,由胡林負責,那他們就將直接掌握能跟梅鋼系抗衡的資源跟力量。

資華實業的增發因東江證券案遭受重挫後,天益集團的規模還是太小了一些,雖然控制國內兩家上市公司,但都是持續虧損兩三年的老大難企業,也只能在證券市場炒買炒賣有所斬獲,但終究遠不如實業那麼能聚攏力量、掌握指點江山的壯闊權力。

只是,金石融信目前的總經理兼黨組書記,就是胡林他身為正部級國企官員的父親胡致遠;胡林跟他父親同在一家央企任職,怎麼看都不能算特別合適。

只是,除了融信集團外,胡家還能不能將胡林安排進其他央屬國企任職,周益文就不好多說什麼了,免得胡家長輩知道後怪他在背後胡亂教唆胡林。

周益文不說,胡林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周益文或戚靖瑤的意思,他的從政道路應該怎麼走,他還要專程回一趟燕京,問問家裡長輩的意見。

也唯有家裡長輩能站出來說一聲,他才能有一個不低於沈淮此時職務的起點,他可沒有耐心從基層科員慢慢的幹起——進國企擔任管理層,除了受關注度低、不怎麼受約束外,還有就是不用受幹部提拔、任職年限條例的限制,直接就有一點很高的起點。

高揚這時候敲門走進來,看到電腦螢幕上還顯示著寶和船業的股價走勢圖,再看到房間胡林、戚靖瑤、周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