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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避免。
他想到,之前的沈淮從法國帶回來有一枚老黃楊圓雕,給他一起搬到老宅去。
那枚老黃楊圓雕大體只有三十公分高,雕的是彌勒佛,形態可掬,從雕法來看,要算罕見的精品。
這枚圓雕,他也不清楚價值多少,是當年沈淮的曾外祖父,也是東華地區在解放前首屈一指的民族資本家孫耀庭,所喜歡的物件;後因沈淮外祖母陪嫁到沈淮外祖父沈山的手裡,也是沈淮母親沈桂秀留下來的遺物之一……
既然是換過魂,沈淮不過是藉著新的身份活著,對這個身體之前的人生並無特別的感情,對沈家——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孫家,沈淮外祖父沈山、外祖母到海外後繼承了部分遺產,但整個家族還是以孫家子弟為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沈淮想著那枚老黃楊圓雕拿去給譚啟平當下車伊始的賀禮,應是合適。
也不知道邵徵從哪裡知道訊息,沈淮到鋼廠後,他也就趕來廠裡值班,以備沈淮隨時要用車。
沈淮讓邵徵開車先送他回宿舍。
也不知道陳丹她們下午去了哪裡,房門從外面鎖上,看不到人影,也看不到狗影。這年頭整外梅溪鎮就沒有幾部手機,看不到人,也就無從聯絡。
沈淮換過衣服,就接著讓邵徵開車送他去老宅找那枚老黃楊圓雕。
沈淮讓邵徵將車停到公路邊上,他順著小道往下走,沒到老宅就聽到金子在那裡吠叫,似乎給踢到,又嗚咽起來。
“你個吃裡扒外的**,不要以為你在鎮上找了個姘頭,翅膀就硬了。說到底,你不就是一個不會下崽的爛貨嗎。母雞都會下蛋呢,你連個崽都生不了,還吃裡扒外……”
一頓刺耳的叫罵聲,隔著青磚牆就傳了出來。
沈淮對這個聲音不陌生,是他嬸孃在撒潑,而且給她破口大罵的就是陳丹。陳丹嫁到孫家後,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不會下崽的母雞,這大概在農村最難叫婆家忍受的。
要不是想著陳丹拿走的那兩萬多彩禮錢,他嬸孃早就把陳丹掃地出門了,都不用陳丹主動跟他堂哥提離婚。
不過陳丹與堂哥孫勇的婚姻,也早就名存實亡了,沈淮不知道陳丹怎麼一個吃裡扒外法,叫他嬸孃這麼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沈淮往前走去,他不能看著陳丹給人這麼欺負,即使欺負陳丹的人是他嬸孃,也不行。
“老宅是海文跟小黎他們爹孃留下來的,在海文他爹過世前,這家都分好了。海文在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臉來爭;海文死了,老宅理當所然是留給小黎的。你們今天想把老宅明著搶過去,不是欺負人是什麼?別家仗著權勢,欺負人還知道欺負外人,你們倒有臉來了,卻欺負起你們的親侄女!你叫周圍鄰居說說,這是什麼理?”陳丹顯然不會叫婆婆的破口大罵丟了氣勢,針鋒相對的哭訴。
沈淮聽著院子裡的動靜,還有不少過來看熱鬧的鄰居。
沈淮對他大伯家也是失望透頂,別人家親兄弟相互幫襯,即使親兄弟死了,也會盡力照應這邊的孤兒寡母,然而沈淮他父親病逝後,他大伯一心只想著將這棟老宅佔過去。
老宅位於一處小塬子上,三面環水,砌了院子後,塬子裡就剩下來零碎畦地,也不夠給村裡人分配,便成了他家的自留地,種上去竹樹,平時也有很多鳥棲宿,在鄉村裡就顯得風景獨佳。又離下梅公路不遠,岔道上去就是公交車站,交通也很方便。
沈淮雖然說在市鋼廠不是太如意,在左鄰右舍的眼裡,他多少也是市鋼廠裡的一名幹部。大家都說這塬子上風水好,早初他分家時搬出去在別地新建宅子的大伯,看著大小兒子都不爭氣,那就更眼饞這裡,就想將老宅子拿回來改改自家的風水。
在他“死”之前,他大伯就宅子的事鬧過好幾回,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