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天大體搞清楚東華官場上的一些脈絡,知道要是沈淮認定她是個兩面三刀的女人,高揚即使是市委副秘書長,似乎也沒有辦法庇護她;而且要是高揚知道她曾勾引過沈淮,說不定也會把她當成破鞋扔到一邊。

秦丙奎有話要跟沈淮說,自然也不忙著離開,到屋裡拖了一張長凳出來,就坐在邊上看沈淮跟老居士下棋,看了一會兒,也不得不承認沈淮的棋風雖然同樣凌厲,但水平要比他高多了,百餘子擺下來,老居士居然也極快就落到下風。

“這位施主的棋風,叫我想起一個故人來。”老居士說道。

“哦……”沈淮笑著應道。

“不過你的棋風要凌厲一些,大概是正值意氣風發之時,”老居士說道,“我那個故人,在此之前也正是人生低沉時,棋風顯得綿密一些。我跟他下棋,大體要到收官時,才會劣勢來,他要是棋風凌厲一些,我估計擋不住他百餘子……”

“哦,是嘛,老居士的故人是誰?”沈淮笑著問道,“我也是喜歡下棋的人,有機會見到擺一盤。”

“我那個故人,三年前因為意外去世了,”老居士說道,“不過你們棋風是一個骨子的,要是隻看棋不看人,我都分辨不出來……”

沈淮笑了笑,故人相見不能相認,倒也沒有太多的遺憾,轉回頭看向戴影,問道:“你不用去陪高秘書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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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 庵門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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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影見沈淮這時候提及高揚來,尷尬的站在旁邊,粉面微紅,沒有當初穿著真空裙裝上門色誘沈淮時的自信,小聲的解釋道:“戴副秘書長與市委宣傳部的人從市裡趕過來吃夜宵,要找個熟悉地方的人;我們陳臺長也只是臨時跟我打聽地方……”

沈淮倒是一笑,半夜喊人妻出去陪吃宵夜,高揚倒是好雅興。

他才不管高揚打的是什麼念頭,抑或是縣電視臺刻意討好高揚,才將戴影拉出去相陪,但聽剛才戴影跟她丈夫的爭吵,心想這個女人也大概是極願意傍更多粗大腿的。

沈淮又看了秦丙奎一眼,見他眼睛裡疑色漸起,心想他應該跟高揚沒有什麼接觸,並不知道高揚此時在霞浦,但船廠今天發生的事情,又多半是有人背後給秦丙奎指點“迷津”、推波助瀾,又有人給高揚通風報信,這個人究竟又是誰?

這時候院門外傳來交談聲,有男有女,交談聲不大,聽不真切,不過是顯然是奔這庵堂而來。

“我有個同學是東華人,曾在霞浦讀過書,他說校南庵堂有兩株千年銀杏,月下看著極好……”這時候來人走近庵堂大門,有個軟糯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沈淮心想,戴影所說與高揚一起今天到縣電視臺考察的市委宣傳部官員,原來是戚靖瑤她們。

“秦廠長家就住附近,要不要讓人去找他出來瞭解一下情況,”又有個聲音傳來,聽著陌生,“霞浦也不能都是那個姓沈的一手遮天、獨斷專行亂搞一氣,有什麼問題,我們還要高秘書長、戚部長跟陳書記及時反應。”

沈淮笑著說道:“小小庵堂,夜裡還真是熱鬧啊,”又問秦丙奎,“秦廠長,你找了誰反應我在霞浦獨斷專行啊?今天在船廠大門口這一出,也是這人授意的嘍?我到霞浦來,人人都跟我說秦廠長你性子介直,船廠改制要尊重秦廠長你的意見。我是夠尊重秦廠長你了,秦廠長你對我呢?難道鼓動工人鬧事,讓縣裡、讓我下不了臺階,是秦廠長你的介直嗎?”

沈淮語氣很淡,但每一句話都打在秦丙奎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