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廣武想想也心悸,對著孫遠貴還坐在地上的婆娘說道,“起來吧,撒潑當不了飯吃,你以為政府真收拾不了你們。不要再亂折騰了,想著怎麼收拾吧,你們總不能逼著我真通知派出所,把你們一家四口都抓走吧?”

“你他媽敢!”孫遠貴岔岔不平的說道。

孫廣武也起了惱,甩袖抬腳就要出去:“老子就去通知派出所過來抓人,你看我敢不敢?你、媽的孫遠貴,有了幾個錢,敢指我臉罵‘你媽’,你個鳥貨,睜開眼睛看看,不要忘了這是誰的天!”

“一個副書記,能多大能量?我天王老子都不怕,你怕個鳥!你要怕給穿小鞋,大不了不幹村支書。到窯廠來,我給你開工資!”孫遠貴再惱,還是不敢將孫廣武得罪了。

“你怎麼就不到鎮上去打聽打聽啊,你那幾個臭屁錢,放個屁都不夠臭,你承包的窯廠算個屁啊,”孫廣武急著直跺腳,恨不得開啟孫遠貴的腦袋,把他知道的東西都灌進去,叫他看清形勢,“你說杜書記多厲害的人,第一天就叫人打落掉牙、捋了毛,屁都沒有放一個,你的骨氣有幾斤幾兩,還想跟人家鬥,你就不怕半路上給軋死!”

“他是鋼廠新來的廠長,前些天在鋼廠門口軋賓士車的那個?”孫勇撕了一角報紙,塞住還在流鼻血的鼻子。

他整日在鎮上吃喝嫖賭的混,所以知道鎮上前些天發生的大事情,這時候猜到沈淮的身份,也是異常的吃驚。

“就是他。”

孫廣武拖了一張板凳坐下,這些年他得了孫遠貴不少好處,也不想往死裡壓他,但是孫遠貴不低頭,他可沒有勇氣等著新來的副書記給他交待。

“真是那個在鋼廠門口軋賓士的新廠長?杜老虎怎麼就給他踩得抬不起頭來?”孫遠貴也有些吃驚,他倒不是一點都不知情,只是有些傳聞他沒有放心裡去,只以為別人胡誇。

在孫廣武之前,他是孫家埭村的支書,後來要承包村裡的磚窯廠,才卸任叫給孫廣武當支書。他跟鎮上的幹部都熟悉,知道杜老虎在梅溪鎮是個隻手遮天的人物。要是杜老虎再給踩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那這些天來關於這個新書記的傳聞,怕不是假的。

“鎮上已經反天了,杜建黨委書記雖然沒有給拉下來,但完全沒了脾氣,鎮上好幾次會議,都是何清社主持,鋼廠現在就由這個新來的副書記全權負責,”孫廣武耐著性子說道,“前幾天我到鎮上,跟黃耀明喝酒。黃耀明說,在鎮上得罪何清社,挺多給罵一頓,穿一陣子小腳;得罪了新來的副書記,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現在鋼廠當權的那幾個,差不多有一半給他直接捋了下來。郭全你知道吧?就因為進廠區穿了皮鞋,當眾差點給罵哭了,現在給打發回鎮上當企業辦副主任。連降了兩級,連個村支書都不如。你說說看,你們把人家的東西,都丟院子裡,這些冰箱、彩電,哪一件不要幾千塊,你說人家敢不敢直接叫派出所把你們抓進去判個三五年……”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不好下嘴

(我知道有些兄弟等著養肥,不過是不是先收藏了?不要回頭把這本書給忘了。)

沈淮走過來,邵徵跟陳桐靠著車頭抽菸,他勒住金子頸脖子上的皮圈,讓它不要在公路上瞎走,從邵徵手裡接過一根菸來點上,問陳桐:“你怎麼趕過來了?”

“我姐叫人捎信說你放老宅的東西給丟了出來,我沒敢去找你說這事,就先騎了輛車趕過來看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你跟我姐先過來了……”陳桐還以為沈淮跟他姐是一起過來的。

“你姐沒跟我說,我趕巧過來拿件東西。”沈淮知道陳丹的性子,心想她要能先主動告訴他就好了,也就不用受這委屈了。開啟車門,將那枚用報紙包裹的彌勒佛老黃楊圓雕隨手扔車裡。

小黎倒是平靜下來,坐在車裡,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