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哪有半點好處?杜書記這會兒火燒火燎的去滅火呢。”

“怎麼不會,杜老虎想點火燒我的屁股,只是沒想到把整個屋子都燒起來了,這也是他咎由自取,”沈淮冷冷一笑,“杜老虎自己把事惹出來,想著我去幫他擦屁股?他當廠長這些年,不能把事情弄妥當了,我一個初來乍到的,能有什麼辦法?”

“要是事情鬧大了,把鋼廠關停掉,對誰都沒有好處啊。”何清社真怕沈淮袖手旁觀,說道,“鋼廠職工那邊,杜書記努力在做工作,但萬虎公司那邊,沈書記是不是認得人?哪怕是今天叫萬虎公司把車從鋼廠門口撤走,叫職工先把情緒緩下來,也好過立下鬧翻臉啊!”他想著沈淮既然是從市裡下來的,在市長高天河的兒子跟前也應該能說得上話。

“好吧,去看看也好,總不能真叫鋼廠鬧關停了……”沈淮將外套拿起來穿上,帶著趙東、楊海鵬一起坐何清社的車趕到鎮南首的鋼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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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街往南到頭,就是鋼廠的大門,橫向的一條水泥路都是鋼廠的附屬建築,鎮上人習慣稱鋼廠路。這時候街頭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讓司機將車停在外面,何清社與沈淮他們走上前去。

其實這邊也沒有鬧出多大動靜,也可能是局面給先一步趕過來的杜建給控制住了。

廠門口橫行停著一輛黑色賓士、一輛藍色的別克商務車,車裡沒有人,但就是堵在門口不挪走,有兩輛滿載鋼材的卡車給卡在大門裡出不來。

一大群穿著藍色工服的青年職工擠在廠門內,杜建叉腰就站在廠門前,將這些要鬧事的青年職工氣焰壓住:

“你們是要造反不是?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議著解決?你們過去把車掀翻了,你們以為就勝利了?車子磕了碰了,還不是要廠裡、鎮上出錢賠。萬虎公司出價低,但也沒有伸手來搶。我們要換經銷商,這是正常的要求。既然是正常的要求,就可以透過正常的渠道去溝通、去談。你們是要鬧哪門妖蛾子?”

“什麼叫正常渠道?正常的渠道就是派車堵我們鋼廠的大門嗎?我們還有沒有經營自主權?”有個青年職工不服杜建,站出來要往外闖,“不就是高天河的兒子嗎,有什麼了不起?杜廠長你要保你的官位,不敢動車子,可以理解,那請你站邊去;我們不怕!”

“胡志剛,你給我滾回去。你雞耙大了**想朝天還是怎的,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杜建當廠長多年,平時就是粗暴性子,發起火也能鎮住人,瞪眼看著這個跳出來的青年,張嘴就罵,當真就將他喝停,“人家把車停在廠門外,又沒有停在廠門裡,你找誰說理去?這部車往少說也要一百萬,磕壞一塊漆補一下就要八千、一萬,你把你娘賣了去賠?就算要換經銷商,一切也都要照規矩去談,哪有你們這麼胡搞的?國家法紀是擺飾?”

“還好,還好,還好杜書記能壓住場面;這些混帳,也只有杜書記的脾氣能鎮住這些刺頭……”何清社見場面大體控制下來,就鬆了一口氣。

沈淮聽著杜建的喊話,倒是先已把自己撇清了,便大步往廠門口走去;何清社也緊跟過去。

杜建看著沈淮大步走過來,有些意外,但也壓著聲音跟他解釋當前的情況:“場面大體是控制下來了,職工的情緒還是要安撫。萬虎公司那邊還要去協調,最好還是能讓萬虎公司那裡做些讓步……”

沈淮沒有理會杜建,看著廠門內給杜建壓制住的一大群青年職工,大聲說道:“我叫沈淮,也是梅溪鎮新上任的黨委副書記。鎮黨政會議今天上午剛剛透過我擔任梅溪鋼鐵廠廠長的任命,想必你們之前還不知道。誰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什麼了事情?”

新廠長的任命,鋼廠還只有管理層知道,聚集在廠門口的青年職工哪裡曉得?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