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倒是老實了一點,手上還戴著銬子,貼著牆腳根蹲著。

張弼強在那邊給問話時,劉福龍則把頭埋在胳膊彎裡,偶爾抬一下頭,但看過來的眼神,依舊有著強抑制住的兇戾,跟他滿是血的臉一襯,倒有幾分猙獰——看他時不時外擴的鼻孔,就知道他心裡怕是恨不得將張弼強撕成碎片,只是在警局裡不得不老實一點。

成怡跟鬱培麗都沉默的坐在一起,她們的臉色難看得很。

“對了,你也是目擊證人吧?”負責問話的警官,讓張弼強蹲一邊去,招手讓沈淮坐到過去,說道,“你過來,把你看到的情況,跟我們說一下。”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大家一起坐飛機從倫敦回來,下飛機之前大家都還好好的,劉福龍還說要請大家一起去吃過飯再各走各的,都有說有笑的。後來,可能是張弼強說了一句不大中聽的話,劉福龍就把手裡的飲料瓶砸他的臉上,然後兩人就打在一起,然後,然後你們就過來……”沈淮倒是公正的把發生的情況跟警方說了一遍,就是沒有說他在旁邊煽風點火的事。

沈淮這麼說,也沒有人能說他的不是,他接著還滿是費解跟惋惜的說道:“這都好好的,怎麼就這樣呢?”

“要不是這小子對成怡死纏爛打,我能動手打他?”劉福龍要站起來喝斥沈淮,“沈淮,你跟警方說什麼話,腦子要拎清楚了,不要說得不明不白的。”

沈淮這才知道劉福龍剛才一口咬住是張弼強在飛機騷擾成怡及鬱培麗,下飛機後還糾纏不休,他才氣不得動手打人——他這是要把鬥毆的責任,都往張弼強的頭上去。

沈淮看向成怡,帶著無辜、帶著無奈,又帶著委屈的問道:“我怎麼就拎不清楚了?”當即又跟問他的警官說道,“得,我這個目擊證人不做了,成不?他們怎麼動手打起來,我不知道,也沒有看見。”

成怡一臉為難:

按說張弼強是叫人討厭,但也沒有討厭到要動手驅趕的程度。不過她畢竟跟張弼強沒有什麼關係,而在英國留學時,又頗受鬱培麗跟劉福龍照應,而且彼此父母也多認識,她理應替劉福龍開脫。

沈淮的語氣叫問話的警官相當不滿,喝問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證人是你說不做就不做的?”

“我知道的情況就是這些;其他情況我不瞭解,我也不能瞎說。”沈淮坐在那裡閉口不言。

“警官,他們也只是一時衝動,也不是什麼大事,能不能讓我們私下和解?”成怡為難的問負責民警,想著先息事寧人再說,總不能剛回國,就讓劉福龍陪著張弼強一起進拘留所吧?她說道,“我們從倫敦坐了十一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人累,脾氣也有些急躁,不過實在沒有必要再為這點小事麻煩你們。”

“你知道你們這是什麼行為,在燕京國際機場大打出手,臉都丟到國際上去,”負責的警官不假顏色,板著臉,說道,“不嚴肅處肅你們,你們是不是以後會在飛機上就打起來?”

“我要打個電話……”劉福龍大概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站起來要求打電話。

“老實點蹲下去,”旁邊坐著負責記筆錄的警察,指著劉福龍訓斥,要他蹲下去,“不要以為打電話,找關係,就可以不用把問題交待清楚。”

“我爸是冀省省委委員,清河市委副書記劉傳東,我想給我爸打電話說一下,我現在給民航公安扣下來了,暫時不能回清河去,可不可以?”劉福龍瞪了記筆錄的年輕警察一眼,蠻橫的問道。

民航公安局是直隸民航總局跟公安部的,劉家在冀省、在清河權勢再大,也管不到民航公安局的地盤來,但是年輕氣盛的年輕警察,額頭青筋跳了跳,嘴裡罵孃的話終究是沒有吐出來。

清河市委副書記不是多大的官,但官場是張網,誰知道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