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錢,她巴望著沈淮的女朋友或妻子看到後大鬧一場,說不定她才有機會擺脫這個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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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開車往梅溪鎮方向而走,進廠到車間走一圈,回到宿舍已經是十一點了。

陳丹她們屋裡的燈還亮著,沈淮過去敲開門,小黎已經睡下,陳丹還在燈前盤賬,沈淮笑道:“怎麼成財迷了,酒店這個月的業績怎麼樣?”

“比年前又好了許多,”陳丹說道,“扣除承包費,這個月能餘八萬多;以前何月蓮接手接待站,盈餘也遠沒有這麼高。要不這接待站換別人接手做吧?我繼續做下去,對你的影響太不好了……”

沈淮搖了搖頭,說道:“這年頭也不是說做到於心無虧就夠的,但要是事事計較別人怎麼說,只會什麼事都做不成。再者說了,我不過一個九品芝麻官,需要忌諱那麼多,幹嘛?”

沈淮走過將陳丹輕輕的摟在懷裡,陳丹輕輕的掙扎,小聲說道:“不要在這裡……”話沒有說一半,就停了下來。

沈淮還覺得奇怪呢,就見陳丹從他肩上摘下一枚亮晶晶的東西,不知道楊麗麗的耳釘什麼時候掛到他肩上了。

沈淮尷尬的咧了咧嘴,不知道他把車裡的情況解釋給陳丹聽,陳丹會不會相信;他估計陳丹不會相信。

陳丹把耳釘塞沈淮的衣兜裡,說道:“你先回屋裡去,我一會兒過來……”

沈淮低頭看著她清澈彷彿夜空下星星的眸子,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心虛的先回屋裡去,也不知道陳丹會不會生氣就不過去了。

門“吱呀”一聲給陳丹從外推開,她手裡提著熱水壺,鬆散的頭髮垂下來,遮在眼睛上,沈淮討好的走過去接過水壺,說道:“這事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想象的是哪樣?”陳丹抬頭看著沈淮,輕咬著嘴唇,說道,“我跟你第一天,就想明白了,也不會介意這些,所以你也不用說什麼話來騙我了。你記得把東西還給人家……”

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有些事情根本就解釋不清楚。

看著陳丹低頭把熱水壺放牆腳邊,又走到桌邊幫他整理亂七八糟的資料,沈淮心裡隱隱有些刺痛:陳丹只是把她視作他的情婦,即使知道有些掩耳盜鈴,在外人面前也小心翼翼的不跟他太親近。

沈淮不知道他能跟陳丹說什麼,難道能告訴她自己只是借“沈淮”的身份活著,他是孫海文,是小黎的哥哥,告訴她四年前初見,她那純真無暇的美就烙在他的心底?

沈淮苦澀一笑,有些事情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他只能作為“沈淮”而存在,所帶來的種種好處及後果,都要他來獨自來承擔。

即使陳丹認為他只是迷戀她的**而強勢的闖入她的生活,即使陳丹認為他不可能對她動真情,即使陳丹小心翼翼把自己包裹起來,只是把自己當成他的情婦,當成他人生途中的過客,他也只能默默的承受,因為他也只能以“沈淮”的身份,存在於陳丹的生活裡。

心裡又想,也許什麼事情都不跟她說,也會叫她心生疏遠吧?沈淮拉住陳丹冰涼的手,讓她不要再收拾桌子,到他的身邊來:

“有時候孫亞琳話來帶刺,說得很難聽,不過她說的都是事實。我以前是很渾蛋,傷害了很多人,以致我爸、我媽兩邊的人,都厭恨我。我其實是給趕出來的,他們怕我闖出無法彌補的大禍,會傷害到整個家族的利益……”

陳丹能知道沈淮身上有著遠比普通人複雜的故事,只是沈淮從來都不說,她也無法問出口。這時候聽沈淮主動說起這樣,也就順從的挨著他坐過來。

“譚啟平以前重視我,主要也是我家的關係;不過他現在應該是知道我跟家裡的關係有多差了,也應該是猜到我以前是怎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