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疑問句,但尤伽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是啊,如果不是知道了自己要輕生的訊息,以兩人最多隻合作過半天的關係,郝琪怎麼會那麼快的趕到,然後體貼的什麼都不問,而是熱情的安排著一起,又是帶著他去音樂節、又是去包宿。

郝琪一定是不想讓自己多想吧?

意識到尤伽要和自己說什麼後,郝琪立刻坐直了身體,鄭重點頭,“看到了。”

“其實我生病了,一種慢性的進行性神經系統變性疾病,在未來,我的肌肉會一點點萎縮、然後慢慢的失去對它的控制能力,骨骼和四肢也會變得越來越僵硬……這是一種治不好的絕症,它會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變得僵硬,像是被凍起來一樣……”

“漸凍症?”郝琪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惜,她之前只知道尤伽生病了,是絕症,但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對他來說十分殘忍的病。

郝琪甚至覺得,對於尤伽這個鋼琴演奏家來說,隨便換一個直接將人垮掉的絕症都比這個強,一點點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這和讓歌唱家不能發聲、畫家再也看不到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想參加這個節目,想趁著自己還能動的時候留下點什麼,不是以鋼琴演奏家尤伽的身份,而是以尤伽這個人的身份。”

“好!”郝琪在自己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就答應了,不過剛說完她就反應過來自己太莽了,“那個……我唱歌跑調,還殺傷力驚人。”

所以,真的能參加節目?

她丟人了沒事,但連累尤伽就不好了,畢竟這很有可能就是他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舞臺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唱兒歌、請老師將你的戲腔改變成適合樂隊演唱的方式。更何況,如果以後我的胳膊不能回彎、手部控制力越來越弱,再也沒辦法用樂器炫技了,你會嫌棄我拖後腿麼?”

“不會!”

“那不就是了?我都這樣了你都不嫌棄,我又怎麼會嫌棄你唱歌跑不跑調?所以,試一試好不好?就算只上一次場也好。”

“好。”

“那你先去上課,我去找年哥,我和他說!”

“行,節目組正好找到鈞哥,鈞哥遞話到年哥那,你和他說說也好,不過年哥有自己的工作,要是實在沒時間你就和我說,我有認識的朋友,樂器唱歌都很厲害,絕對不會讓咱們數鴨子樂隊缺人的!”郝琪保證的說道。

“嗯。”尤伽點頭,看著郝琪自信的說著自己有很多朋友可以幫忙時,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種羨慕。

昨天也是,說是去音樂節後,郝琪打了幾個電話,就有朋友將他們安排的妥妥的,到了網咖也是,隨便在大廳逛一圈郝琪就看到了熟人。

不像他,從小到大就沒什麼朋友。

不過,他現在也有朋友了吧?

在自己打過電話後,不問緣由,毫不猶豫出現在警局的郝琪,真的很像踏著七彩祥雲的戰士,將自己從那兩個人身邊帶走。

不過,現在自己血緣上的家人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了吧?他們會做什麼?

會痛改前非的哭訴以前的行為?還是恨鐵不成鋼的質問他怎麼會得這種病,並找到醫生嚴厲的詢問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能不能繼續彈鋼琴?

應該是後者吧?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只有一個完美的鋼琴演奏家才有資格成為他們的孩子。

注意到尤伽眼底沉重到可以滴出水來的悲傷,郝琪感覺自己喉嚨突然有些堵,低頭將碗裡最後一口粥仰頭喝光,藉著碗擋住眼睛的動作用力眨一下眼睛,這才說道,“別想那麼多,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說不定哪天漸凍症也可以緩解甚至治癒了呢!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上頭有人的,回頭我幫你聯絡一下中醫藥協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