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羅……”他怎麼來了?

巴羅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大受驚嚇似的,精勁身影如快風過草,倏忽奔到她面前。

霍玄女待下三天,他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整整三天。

這三日,他的行為舉止實在怪到教人不敢領教。大半時候,兩道神俊目光都要黏在陸丹華身上,見霍玄女和丹華說些體己話,他還得按捺自己別衝去搶人,最後總忍得咬牙切齒、一臉怪相。倘若丹華對著霍玄女笑開懷了,他真會鬱結在心,眉峰打結,整張俊臉皺得跟梅菜乾沒兩樣。

兄弟們也算挺他到底,連著三天把他尋常該做的事全頂下來,讓他多些精氣神緊盯姑娘,哪知今日跟頭兒談事談多了,稍沒留神,姑娘便沒了芳蹤,接著又聽到訊息,說丹華跟著她的大姑娘去了。

去哪裡?她要去哪裡?

就算是天涯海角、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該帶著他啊!

蠢!他當真蠢笨如豬!不,連豬都較他伶俐!

他竟在跟姑娘玩什麼“相屬”、“彼此擁有”這種不夠“下流”的遊戲?

他們早就私定終身,更何況她還跟頭兒討了他,整個樓宅和東大宅內的人——噢,不,是整座呂宋大島的人,誰不知他倆是一對的?如此說來,他是她的人,她走往何處,都得把他拎在身邊才是啊!

奔至,他渾不理在場還有誰,一把握住她的手。

“丹華!”

“是。”被他一喚,陸丹華不禁顫了顫,小臉感染了他的專注。

“我要跟著你!”

“好。”螓首一點。

兩個傻瓜!

偎在丈夫懷裡,霍玄女在旁瞧來瞧去,偏淡的神態也跟著暖了暖。心想,情這玩意兒果然夠狠,真遇上了,鐵漢也化繞指柔,理智聰慧的姑娘也要傻里傻氣。她遇見了,所以很能明白。

她仰首對著總冷著臉的丈夫微微一笑,在他有力的扶持下,兩人登上篷船。

霍玄女未再多說,亦無須再說了,與丈夫一同避進篷子裡,將黑布簾子盈盈放落,那處奇清的岸頭就留給有情人溫存吧。

三名船工動作安靜迅捷,篷船漸行漸遠,不一會兒,已瞧不到影兒。

陸丹華當然瞧見黑篷船離去了,但身旁的男人緊抓她的手不放,目光直勾勾,她眼珠子才挪向那艘篷船,眉睫稍動而已,人已被扯進男人懷裡,一隻大手以不容掙脫的適當力道按住她後腦勺,連目送都不讓她做。

“巴羅……”他的心跳得很快,熱氣透出薄衫,下顎抵著她的頭頂心,雙臂如鉗。陸丹華被他滿滿圍困,心跳跟著變快,身子也熱烘烘了。

“就算要回連環島,也該帶著我,你不能半句不吭就跑掉。”他沙啞道,聽起來竟有些委屈。

真是嚇著了啊!儘管曉得她不會說走便走,但霍玄女行事畢竟不尋常,若她的大姑娘要她即刻就走,很有可能她就乖乖上船,把他拋下了。

“我沒有跑掉……”陸丹華嘆氣,努力仰高臉容,唇瓣觸到他冒出青髭的下顎,他隨即俯首,張嘴含入她的軟唇。

他的吻帶著狂躁,從激烈慢慢轉為溫存,吻了許久,兩手一直不放。

“丹華……”熱息拂著她醉酒般紅撲撲的臉,她猶斂著墨睫,羞怯模樣格外可愛,巴羅忍不住又啄啄她的頰。“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她雙睫微顫,徐徐掀眸。“……什麼事?”

“我那時留你,要你別走、別離開,不是為了讓兄弟們有好日子過。”

聽到這兒,姑娘秀臉綻開笑,眸光專注地靜待著。

男人俊臉暗赭,喘息著,悄悄害羞的模樣也格外可愛。

“丹華,我求你別離開,是為了讓自己有好日子過。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