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可以從中得到更多文化和科學成果。總的來說,隨著俄國人的進軍,希臘人的親俄情緒必然會隨之高漲,但只要我們和其他列強適時表露立場,那麼也沒有多少人會願意為了沙皇效命。”

馮-根茨大使輕輕點了點頭,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很明顯,俄羅斯帝國的進軍,必然會客觀上有利於希臘獨立,然後就必然會激起希臘人感情上的親俄浪潮;所以,為了壓制這股浪潮,奧地利和英國應該儘早表態支援希臘獨立,同時讓自己的盟友在內部肅清這些支援俄國人的勢力。

“好了,那麼你接下來把自己這一趟出行的所見所聞,都寫成報告吧,一份給我,一份謄抄給維也納——”

“好的。”馮-邁爾霍芬立即點頭領命。

按理說來,他這時候應該知趣地告退,回去休息了,可是他卻沒有立刻離開。

“怎麼,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報告嗎?”於是,大使又問。

“萊希施泰特公爵派了一位使者偽裝成我的僕人,跟隨我一起過來了。”馮-邁爾霍芬小心翼翼地稟告上司,“一方面,他是為了同您協調彼此的立場;另一方面,他需要執行一項重要的秘密任務,也需要得到您的幫助。”

“他想要我做什麼?”馮-根茨大使微微皺眉,然後疑惑地問。

於是,馮-邁爾霍芬馬上將艾格隆的“找到並買下海黛,然後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封為約阿尼納女大公,並且作為傀儡旗號進軍約阿尼納”的計劃,原原本本地講述給了大使聽。

“還有這一手……?”馮-根茨大使聽得嘖嘖稱奇,然後不禁感嘆,“萊希施泰特公爵……果然不愧是梅特涅的學生。”

這個計劃看上去平常,但能夠想出這樣一個計劃,本身已經證明了那個少年人的情報收集能力和決斷能力——至少現在自己就不知道還有個帕夏遺孤作為奴隸留在蘇丹宮廷內。

如此聰明而又敏銳,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成大器。

當年公爵還在美泉宮的時候,他就已經見過那個少年人幾面了,那時候他雖然覺得公爵頭腦聰明,但還不太明白為什麼梅特涅會如此看重他,而這一年來發生的一樁樁事,都向他提供了證明。

假如他留在奧地利,然後按照皇帝和梅特涅首相的心意娶了特蕾莎公主,被皇室所接納,也許未來二十年以後就是他接替梅特涅首相來主持大局了吧……

只可惜,命運終究還是如此玄妙莫測……大使心裡暗暗唏噓。

人各有志,多說無益。

大使很快發現下屬正在好奇地打量著自己,於是他重新讓自己的表情回覆成了慣常的冷漠和嚴肅。

“這個要求雖然有點出格,但並沒有超出我們的忍受範圍。考慮到萊希施泰特公爵已經因為我們而放棄去謀求希臘王位,我認為我們可以答應他的這個要求,畢竟土耳其人既然註定要丟掉希臘,那麼多丟掉一個約阿尼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馮-邁爾霍芬連忙附和。

“那個使者叫什麼名字?”大使再問。

“他的真名我並不知道,不過他有一個貴族頭銜——基督山伯爵……”馮-邁爾霍芬回答。

大使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幾十年的外交生涯當中,從沒有聽到過這個頭銜。

看來並非世襲貴族,應該只是公爵在他自己那個草臺班子裡封的吧。

不過對大使來說這無所謂,當年拿破崙封了那麼多親王公爵,他和梅特涅還不是一樣謙遜地和他們談笑風生,對古板傲慢的宮廷來說,把一個沒有血統的貴族當成世襲貴族來看待,有失體統,但是對一個外交官來說,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好了,讓他過來見我吧。”大使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