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非常注重謀求外界的援助。

而內部各派,也為到底謀求哪個歐洲大國的幫助而爭吵不休。

一個黨派正在與法國秘密磋商,要把希臘王位送給法國內穆爾公爵;科洛科特羅尼斯則曾經正式致函俄國,提出以獨立後臣服俄國的條件,換取沙皇援助;而到了1825年7月,希臘各方領導人非常罕見地達成共識,共同簽署了不久後送到倫敦的一份檔案。這份檔案的簽署日期是1825年8月1日,宣告“希臘將其神聖的自由、獨立和政治存在置於大英帝國的絕對保護之下”。

然而,這三大強國並沒有積極回應希臘人的請求,一開始他們反而堅決反對希臘獨立。

經過了法國大革命20多年腥風血雨的洗禮之後,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的歐洲各國,聽到“革命”一次就頭疼;沙皇牽頭組建的神聖同盟,更加將“維護君主制”和“維持現有歐洲秩序”,當成了絕對不容觸犯的天條。

在這種視角下,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雖然其統治又腐朽又殘暴,但是它畢竟也是君主國家的一部分,是歐洲均勢的一部分,所以它的統治和疆域輕易不能被觸碰和更改。

毀滅了革命的各個大國,眼下對“現有秩序”的絕對迷戀,壓過了對土耳其人的厭惡。

正因為如此,以亞歷山大一世沙皇為首的神聖同盟甚至公開發表宣告,絕不支援希臘獨立運動,而這種做法,也傷透了這些希臘領導人的心。

雖然隨著亞歷山大一世沙皇的去世、以及其他種種事件,西方各國對希臘獨立事業的同情已經悄然抬頭,各國的政策也在發生劇烈變化,甚至大國之間已經開始在私下磋商,要以強硬的方式解決土耳其和希臘之間的問題——但是眼下,已經陷於絕境當中的塞奧佐羅斯-科洛科特洛尼斯不願意再等待了。

既然夢想中的大國援助遲遲不來,那麼他寧可接過波拿巴家族遞過來的橄欖枝,哪怕這橄欖枝當中包含著什麼禍根,眼下他也顧不得了。

奧佐羅斯-科洛科特洛尼斯的話,讓總統頓時語塞。

確實,他也不知道該怎樣為自己的觀點辯解。

“波拿巴家族的敵人比我們還要多,還要難對付。”沉默了片刻之後,他低聲問,“如果接下來西方強國在惱怒之下采取激烈行動,我們該怎樣面對後果?”

“什麼後果也比現在更強,我不相信他們會出兵剿滅希臘,無論在輿論上還是在外交上他們都幹不出這種事,畢竟波拿巴家族只是在志願幫助我們而已。”奧佐羅斯-科洛科特洛尼斯回答,“利用波拿巴家族,我們可以惹起大國們的注意力,也許這是一劑良好的催化劑,會促使那些一直猶猶豫豫的大國下定決心,儘快解決我們這邊的問題。”

卡波狄斯特里亞總統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所思所想。

沙皇對波拿巴家族的敵視自不用說,法國現在的波旁王室,肯定也不願意看到波拿巴家族攪風攪雨,他們會有足夠的動機儘快解決問題。

至於他們到底會怎麼做,那誰也預料不到了。

“你是在賭博。”他皺了皺眉頭。

“沒錯,我確實在賭博,反正我們已經輸得差不多了,為什麼就不能賭大一點?也許我們會因此得到上帝的垂青。”塞奧佐羅斯-科洛科特洛尼斯點了點頭,“好了,總統先生,請按我的要求發表宣告吧。”

卡波狄斯特里亞總統沉默地低下了頭來,似乎還在猶豫。

“只管寫吧,讓我來承擔一切責任!現在這個情況,誰還能責備你什麼呢?”塞奧佐羅斯-科洛科特洛尼斯不耐煩地催促,“如果情勢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那麼你們自然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你們可以拿著我去重新尋求沙皇的幫助。”

既然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卡波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