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麼了

隨著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響,原本死寂的閣樓,終於從凝固當中稍稍恢復了一點生氣。

躺在床上的比昂卡,循著聲響稍稍睜開了眼睛。

又是一天了嗎?她心想。

現在已經是她不知道多少次從這個狹小的空間當中清醒過來了。

但是在失去了自由的情況下,清醒和昏迷好像又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閣樓當中光線非常昏暗,而且幾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彷彿被扔到了一個隔絕了時間的監牢當中。所以比昂卡只能用在別人給自己送飯的時候來感受時間的流逝,最初還能計算到底過了多少天,到後來,她也就懶得去記了。

說到底,記住時間過了多少天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知道,也許過得不久,自己就會等到命中註定的死亡,而且不會有人來搭救自己了。

倒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生路,在不久之前,那位策劃綁架自己的伯爵,轉達了那個少年人開出條件——只要自己出賣了幕後的指使者,暗他心意指證他的政敵,就可以饒恕自己一命。

但是比昂卡卻對這個條

件嗤之以鼻,雖然她對幕後的指使者們並沒有任何忠誠可言,但是她也不想讓那些使用卑鄙手段擒獲自己的人們開心,更不想為了苟活性命而搖尾乞憐,所以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

她的強硬態度,自然也惹得那位伯爵大怒,從那一天起,他沒有再找自己談判,而代價就是之後每天只給自己送餐一次,分量也變少了許多。

這麼一點食物,頂多只能維持她基本的生存而已,比昂卡知道,他們一方面是害怕自己有餘力逃跑,一方面是想要用飢餓消磨自己的意志,逼迫自己屈膝。

可是雖然飢餓讓她渾身乏力,但是卻沒有磨滅她的反抗心,明明只要對送飯過來的那個女人說一聲就可以換取更好的待遇,但她依舊沒有屈膝的意思,乾脆大多數時間都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被處死的那一天降臨。

隨著時間的默默流逝,吱呀吱呀的聲響離她越來越近,看來是送飯的人到了。

她並沒有理會對方的意思,依舊閉著眼睛躺著,拒絕任何交流,只等對方走了之後再去用餐。

然而,和之前不太一樣的是,這時候,幾聲輕輕的抽泣聲,傳入到了她的耳中。

過於虛弱的身體難以分辨現實和幻覺,比昂卡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幻聽了。

“師傅。”就在這時候,她耳邊響起了不成調子的呼喚。

原本渙散的精神,在這呼喚聲當中漸漸地集中,比昂卡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猝然睜開了眼睛,然後藉助昏暗的燭光,發現面前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那個可恨的伯爵,而另外一個,赫然就是她的徒弟艾格妮絲了。

一瞬間,比昂卡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艾格妮絲當初帶著伯爵找到她認識的場面。

雖然離現在其實只隔了半年多,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已經是恍若隔世。

當時趾高氣昂的自己,又何曾想到,從那一天開始就註定了今天的結局?

比昂卡此時心中百味雜陳,痛苦,憤怒,不甘,讓她心中燃燒起了烈焰;但是此刻虛弱的身體,卻又讓她難以鼓起力氣,大聲叱罵這兩個讓她淪落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禍首。

她最終只是瞪大了眼睛,用慘白的怒容看著艾格妮絲。

“艾格妮絲,你幹得好。”千言萬語,最後變成了這樣一個簡短的譏諷,聲音很輕,卻又暗含著無窮的指責和痛斥。

而在艾格妮絲的視線當中,原本神采飛揚的師傅,如今已經因為飢餓和傷勢變得極為瘦削,臉頰乾枯,瞪著自己的眼睛也凸了出來,看上去簡直可怖。

而她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