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賤次次笑了:“痿啊,彆著急,慢慢說。”

當下陽痿便一五一十,顯擺自己如何跟在兩人後面,如何裝著買菜,如何不讓他們發現,二人又是如何對話,林林總總,一大堆。

龍江仔細地聽著,不時補充問幾句。

“你是說馮老太愛算卦?沒事總愛找人算幾卦?尤其愛算兒子命運?”

“是啊,他兒子不讓,說他媽總被騙錢。”

“他們下午要去同仁堂,給市長家小外孫買點中藥?”

“對啊,那孩子說什麼起了熱痱子,要買些艾草。”

龍江瞬間有了主意,拽過陽痿肥厚的耳朵,嘀嘀咕咕起來,陽痿越聽眼睛瞪的越大:

“老龍,這也行?”

龍江笑著點了點頭。

………………

下午二點半,離江心島別墅區最近的一處同仁堂藥店,一輛白色途觀,慢慢停在路邊,柳原市李萬建市長家的白胖馮保姆,從車裡下來,拎著白色皮包,照樣打著折傘,戴著墨鏡。

江心島同仁堂,規模宏大,藥品齊全,是柳原市為數不多的能買到放心藥的地方。

馮保姆進了藥店,卻見賣中藥的櫃檯附近圍了一圈閒人,連藥店服務員都在好奇觀看。

人圈裡有兩個人,一老一小,老的身穿對襟白色半袖綢衫,生著三縷雪白鬍須,鶴髮童顏,仙風道骨。

小的卻是個小夥子,穿著樸素,一臉樸實,一看就是農民打工仔之流。

二人沒有爭吵,卻在互相較力,一個要跪,一個不讓,紛紛攘攘,推推搡搡,眾人看的大奇。

小夥子一臉憨厚,說話卻有點結巴:

“大師,一個月前,你就,就,就說俺媽昨天有、有、有災,俺媽本來買了車票,要,要,要來看俺。”

小夥子說話非常費勁,聽得眾人著急,馮保姆愛看熱鬧,擠進人群,立起耳朵聽著:

“俺媽聽我話,昨天褪、褪了票,沒,沒來,結果,那那、那輛車,它,它,它半路翻了,死了好,好、好多人!”

眾人一片驚呼,的確昨天有輛外縣來的客車翻了!大家都用佩服的眼色望著白鬍子老頭。

“俺媽說了,讓俺好好感、感、謝你!俺沒錢,給您磕、磕、磕頭了!”

老頭到底沒扶住小夥子,讓他“當、當、當”磕了三個響頭。

老頭捋了捋雪白鬍須,微笑著搖了搖頭:“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友不必在意。”

見小夥子一臉感激站了起來,老頭沉吟一會,道:

“算你我有緣。當時,我無意路過,看小友左眉有黑氣,主令堂有災,逢六沖,白虎煞,幸而碰到了我啊。告訴你也無妨,過了昨天,令母這輩子就沒啥災難了,高壽88。為了你這三個響頭,我洩露天機啦,罪過啊,罪過。”

說罷,也不看眾人,拎著一包剛買的藥材,白鬚飄動,面帶微笑,慢慢向藥店門外走去,不一會,就消失在大門轉彎處。

眾人看得不過癮,紛紛圍住小夥子打聽,可惜他口笨嘴拙,急的滿頭大汗,卻又說不出更多有趣的東西。

馮保姆看在眼裡,卻上了心,藥也不買了,扭身疾步出了藥店,東看西望,卻哪還能看到那位神秘老人?

正著急間,卻見馬路對面,通往江心島公園的小路上,一片白色絲綢衣角一閃,依稀是那位白鬍子老頭。

馮保姆也不上車了,急急邁動兩條豐滿白腿,過了馬路,向那人追去。

白色途觀車內,馮保姆兒子卻在呼呼大睡,補著午覺。

馮保姆連追了兩個轉彎,急的一頭汗水。

直到一處幽靜的小湖邊,方才停了腳步。白鬍子老頭正慢悠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