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妃追著太子妃的翟車而來,只看到那道消失在宮門的麗影。德妃恨恨的一跺腳,“沒追上。”

杜貴妃輕嘆了口氣,“咱們等著吧。”

淑妃突然看向朝臣那方,邁過過去,對著獨自站在一處的蘇周誠問道:“蘇相,您可知道聖人現在情況出何。”

蘇周誠面上全是擔憂,“回淑妃娘娘的話,臣比娘娘來得還晚,娘娘都不知,臣更不能知道了。”

緊跟著淑妃而動的其餘三妃,只有德妃冷笑兩聲,“本宮還以為蘇相什麼都知道呢?”

蘇周誠平靜的瞅了德妃一眼,讓她心頭一跳,便聽蘇周誠不急不徐的道:“臣知道的事情真不多,但是昨夜香枳寺起火前,值夜的兵侍好像看到新安公主的車架匆匆回府。”

他的聲音並不大,只有周圍有限的幾人聽到,那也足以讓其餘三妃對德妃和新安公主投以複雜的眼神。

德妃努力壓下尖叫的衝動,色厲內荏的呵斥道:“胡說,就算你是丞相,也不能隨意汙衊公主。”

蘇周誠淡淡的一笑,“呵呵。”

德妃不敢再多言,惡狠狠的瞪了蘇周誠一眼,轉身就往新安公主走去。

蘇周誠一句話KO掉德妃,其餘三妃也不敢再多過逼迫,誰知道這位還知道些什麼,逼得緊了再說出點什麼來,她們都承受不起。

太極殿外暗潮洶湧,皇帝寢宮之內,父子之間卻是溫情滿滿。蘇顏進來的時候,太子正端著新熬好的藥碗,認真的喂皇帝吃藥。

蘇顏看著丈夫用小瓷勺舀出一勺藥,放在唇吹涼,還體貼得碰碰自己的唇試試溫度,才送進皇帝嘴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蘇顏覺得皇帝每喝進一勺藥,面部的表情都有點扭曲。

向來怕苦的蘇姑娘,真是同情還生病的皇帝,那麼苦的藥還得一勺勺的喝,這跟鈍刀割肉差不多了。

皇帝看到蘇顏,很是高興的揚手招呼:“七娘來了,快那邊坐,藥味小些。”

太子側頭對嬌妻溫柔的笑了笑,“顏顏快坐。”又對皇帝道:“阿爹,藥都涼了,你快喝。”

蘇顏發誓,她在老皇帝眼裡看到了嫌棄。可這是兒子親手喂的,再苦也要咬牙喝進去。皇帝本打算閉一閉眼,再堅持一會兒。就見蘇顏輕移蓮步走了過來,以手背貼在藥碗上試了試,接過太子手中的小碗,用小勺輕輕攪動,同時問太醫,“父皇用蜜水,可會沖淡藥性?”

太醫連忙擺手,“不會。”他剛剛就想提醒太子了,可是被同事拉了一把,沒敢在皇帝父子溫馨相處時多嘴破壞氣氛。

都不用蘇顏多說,賈喜連忙轉身出去吩咐宮女。蘇顏再次用手背試了試碗的溫度,笑吟吟的舀了一點,放在丈夫嘴邊,理所當然的說:“嚐嚐溫度怎麼樣。”她是兒媳婦,這親嘗湯藥的事,還是留給丈夫吧。

太子乖乖的抿了一口,然後一張俊臉就全都皺到了一起,劍眉皺得緊緊的,“好苦!”

皇帝突然有種詭異的平衡感,然後就是心疼,“知道苦了吧,快喝點茶漱漱口。”

太子看看皇帝,突然扭頭去吼太醫:“快過來給阿爹好好看看!”

皇帝和太醫都十分奇怪,我(聖人)已經沒什麼大事了,還要看什麼?只有蘇顏悄悄扭頭偷笑,她可是知道丈夫在擔心什麼。

太子黑著臉,看著太醫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好,“你們這幫庸醫,居然還敢騙孤說阿爹無事了。若真無事,阿爹豈會連藥苦不苦都嘗不出來!”

皇帝:……好累,突然不想說話了。

太醫們:……聖人,我們冤啊!

蘇顏實在是忍不住的輕笑出聲,她也不忍再看丈夫犯二,把手中溫度差不多的藥碗送到皇帝面前,“阿爹,吃藥吧。”

太子在聽到愛妻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