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的幻境:他又回到了洛丹倫,凱旋而歸,只是那凱旋而歸的,彷彿卻又不再是他。蒼白的頭髮,蒼白的面板,那個他,一把捏碎了周圍群眾灑落的花瓣,摸了摸腰間那把充斥著無盡寒意的寶劍,冷漠的朝著宮殿走去…

“你是否,也和我一樣哀傷。”

阿爾薩斯心中莫名,眼神恍惚了一下,復又變得堅定。

“出發,去斯坦索姆!”

朝著身旁副官、亦是這支部隊中第二高手,聖騎士達倫?賽爾下令。後者只是漠然點了點頭,隨後朝著下屬們打起了手勢,立刻就有一隊隊士兵開始嚴謹的排程了起來。

“達倫,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阿爾薩斯駕馬先行,座下神駒一躍,踩碎了一顆剛剛露出嫩芽的小草。

“駕!”

達倫?賽爾御馬追上,臉上明顯出現了猶豫之色。

“也許,牧師們會有更好的辦法…”

人在極度失落時,總會生出各種各樣的臆想,以此來彌補曾今的缺憾,單純忘記了事出緊急的可行性。

阿爾薩斯聞言,面色唰地沉了下來,並非不快,而是彷徨。

但就在這時,連他自己都對當時做出的決定報以懷疑時,洛克竟是在旁嗤笑出聲。

“哧!所以賽爾你只能成為副官,而王子才是主帥。”

兩人心中同時泛起了驚濤駭浪,達倫是明悟後的惱火,阿爾薩斯則是撥開雲霧見天空。

“哼,你一個小小侍衛,有什麼資格在我和王子討論事情的時候插嘴。”

冷冷注視著不知何時御馬馳來的洛克,達倫不是傻瓜,當然明白自己在決斷上已經遜了阿爾薩斯數籌。但這種顯而易見的錯誤,卻不該在這種時候,由一個小小計程車兵提出。

這對在白銀之手騎士團內部都擁有相當名望的達倫?賽爾而言,是不被容許的。

洛克只是嘲諷的看了達倫一眼,不去辯駁。

這個表面上不過大師級修為的王子護衛,瞥向達倫的眼神,卻充滿了***裸的不屑,彷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俯視一個乞丐。

“你!”

鏘的一聲,大怒的達倫直接將腰間的利劍拔出一半,然而似是顧忌到在軍團士兵面前的印象,卻又不敢當真發作,拔劍殺人。

而這時,豁然開朗的阿爾薩斯才醒悟過來,一扯韁繩,調轉馬頭,來到達倫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這一番明顯的動作,落在身後大群士兵眼中,也將這本身“隱蔽”的矛盾公開化,許是投鼠忌器,又或者借驢下坡,達倫怒哼了一聲,哐當又把長劍插回了劍鞘。

“看在王子的份上,我便不和你這鄙賤的半獸人計較。”

惡毒甚至有些不符合聖騎士身份的話語,達倫出口之後亦是微微愕然,更別提那夾在中間的阿爾薩斯,緊緊的鎖起了眉頭。

“達倫,不要忘了騎士的榮耀。”

阿爾薩斯有些不喜的警告到,達倫賽爾亦是赧然,訕訕不知如何作答。

事實上,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洛克一個眼神,就引得他肝火大動。

為了在阿爾薩斯面前表現出應有的騎士風度,達倫賽爾鬆開了韁繩,雙腿夾住馬腹,朝著洛克欠身行禮道歉。

不要懷疑,白銀之手騎士團之所以能享譽聯盟,那些個獲得聖騎士稱號的白銀騎手們,對於各方面、乃至精靈宣揚的平等之類,都有著極端苛刻的要求。這也是阿爾薩斯身為王子,卻偏偏時常在決策後復又優柔寡斷的原因之一。

烏瑟爾的教導,和他從泰瑞納斯身上學到的,截然相反。

可惜,當達倫賽爾抬頭,想要朝著洛克說一些冠冕堂皇話語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雙充滿嘲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