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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抗辯聲自然是不會被齊藤先生聽在耳裡的。
找到風先生,各自換上便服,美鈴事務所的男子三人眾便到馬路邊攔下計程車,直奔位於H路上的酒吧。
“哇哈哈哈哈,今天我買單,你們不用客氣,儘管喝!”
這種無節操的大笑聲自然只能是由齊藤先生髮出的。相對於豪邁放肆的對方,我的侷促不安就顯得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了。雖然只是供普通白領消費的場所,但對寒酸慣了的我來說還是稱得上大開眼界。不超過一百五十個平方米的室內被分隔成包廂和大堂,暗淡的燈光將曖昧不清的色彩投影到每個角落。奢華而又糜爛的氛圍在其中升起,化做實質的力量侵蝕人心。幸而現在不是酒吧營業的高峰時期,空曠的大堂裡只有齊藤先生,風先生和我佔住了一個小圓桌。否則獨來獨往慣了的我一旦被扔進陌生而又喧囂的海洋裡,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
當齊藤先生嘮著香菸翻動酒水單的時候,另一個人正在用寒冰般的目光掃視四周——他就號稱‘乾冰之劍’的風先生。由於其獨立特行的行事風格和無人知曉的來歷,可以說,風先生在美鈴事務所的職員心目中就是神秘主義的象徵。
‘風’這個名字自然一聽就知道是化名,但即使翻遍所有個人檔案,有關這個瞳孔呈死灰色,總是穿著深黑色套裝的年輕男子的全部記錄也只有:他是個中國人,應該沒有超過三十歲,所有的人都稱呼他為‘風’。另外在我瞭解的範疇裡,套著寬鬆裝的風先生雖然看起來並不讓人覺得壯碩,但他的實力之堅強卻是不容懷疑的。舉例而言,健身房中用來進行深蹲鍛鍊的舉重器我是選用五十公斤的,而齊藤先生則是一百公斤。當有一次我問到那副重達二百五十公斤,就算殺了我也難動其分毫的龐然大物是哪個怪胎使用的時候,得到的答案是‘風那小子’。日夜與死亡共枕的黑市拳手鍛鍊身體的標準也不過如此了吧?而在被事實衝昏頭腦的我去證實時,風先生只是回以牽動嘴角的笑容。
“負重深蹲的世界記錄是六百十五公斤,我的這點小玩樣實在不算什麼。”
縱然我沒有太過強烈的競爭意識,但同樣作為人類這種生物,聽到這樣的回答也難免為之胸悶氣堵。人的潛力是無法估量的,於是兩個星期後我看到風先生專用舉重器的兩邊又各增加了一個二十五公斤的鐵環。為了不至於因為手腳骨折而哭著在醫院裡與石膏繃帶為伍,連齊藤先生都不敢和風先生進行實戰對練。沙袋什麼的也顯得太過脆弱,所以每次去風先生用過的健身房,我總能看到一堆被踢碎的木樁和石塊。
“只要有風這個小子在,就算遇到一個小隊的正規軍也不必擔心。”
當在上次的妖鏡事件中我看到連頭髮都沒有一根顯得凌亂的風先生像撕開紙頭般的破開被傢俱擋住的大門,而他身後的地上卻躺著已經沒有氣息的三個黑西服時,對於齊藤先生的這句評論便也不得不贊同了。所以對我來說,風先生是和美鈴社長是不同型別,另一種需要敬而遠之的物件。
‘有這麼恐怖的實力……會不會是特種部隊的退役人員呢?’
正當我做出這樣的猜想時,向來沉默寡言的風先生卻出人意料的主動開口了。
“蘭卡迪那,你以前的是幹什麼的?”
“咦?啊,我一直是學生。”
“是嗎……”
風先生冷漠的目光中一瞬間似乎閃過了訝異的神色。
“那倒是有點奇怪。”
“怎麼說?”
“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
我當然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麼,事實上我對自己現在能夠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裡也覺得很意外。‘自己遇到了鬼,也殺了人。’如此可怕的遭遇似乎並沒有對我造成多大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