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賈斯廷法師認真地思索,儘可能言簡意賅地回答。

這與隱瞞和玩弄文字無關,識時務的法師只是擔心語言失誤被對方抓到,再讓對方所剩不知還有多少的耐心,再像沙漏中的沙礫般繼續向下流瀉。

最終。他難以再忍受這種不斷在談話中方沙漏裡還有多少顆沙礫的折磨。“然我們開誠佈公吧。薩林法師,我必定知無不言。”

“既然您如此要求,那麼,好吧。”溫和地笑著。薩林聳聳肩,暗金的桃花眸中流露少許失望,像男孩失去了有趣的玩具長劍。

他的選擇是對的。

賈斯廷法師鬆了口氣,看到薩林失望,心裡竟快活了不少。

隨後他看到兩人間桌面上擺放的那顆白森森的骷髏頭,一絲從心中冒出的喜悅便壓了下去。

“你還在對方手上,識時務些,如果你不想變成桌上那位仁兄的話。”

他在心裡警告自己,不確定對方拿著這個一顆骷髏頭作為交談環境的擺設。是威嚇,還是個人興趣。

“那麼……”薩林抓著一本厚皮書,嘩嘩翻了兩下,隨口道,“四個月以前的交流會。主持方是誰?”

“不、不清楚。據說,交流會內部有更緊密的圈子,主持方並不是固定的,而我只是剛加入他們圈子不久……而且,那兩樣東西,是與其他參加者交換得來的,與主持方沒有關係。”

賈斯廷法師想了一會兒回答。

“嗯,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寫下那個交流圈的加入方式嗎?”

“這……”賈斯廷有絲猶豫。

“如果您不願的話,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我說過,這是一場建立在友好、平等之上的和諧交流。”薩林露出的白牙在森然反光。

“……不,我當然樂意之至!”

在恪守信譽和自己的小命之間,賈斯廷法師迅速傾倒向了後者。

筆尖在紙面上摩擦的聲音沙沙響起。

薩林接過紙箋,看過後,順手將它折成了一朵玫瑰花,然後又拆開鋪平,再折成百合,再拆,再折……在此期間,一問一答的對話,又持續了約半個魔法時。

“……關於您所瞭解的內情,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薩林捏著一朵即將成型的鳶尾花。

“是的。”

賈斯廷法師想了想,點頭。

“您確定?希望我們到時候不要突然發現,似乎缺少了某個細節,需要返回頭找您。您知道,這無論對您還是我們來說,都是一種不必要的麻煩和浪費時間——相信您不會喜歡我們對此作出的反應的。”

“……我現在,確實想不出其他的細節了。”備受折磨的男法師就像一個倒空了麥子的口袋,再次搜腸刮肚,最終露出堅決的神色,宛如保衛貞操的修女。

“好吧,那麼先到這裡吧,我的問題基本問完了,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補充的,請隨時到隔壁敲響我的房門,在下隨時恭候您的到訪。”

薩林決定放他一馬,終於站了起來,拿著摺好的牽牛花。

“絕不會有這個可能的!”賈斯廷法師趕緊恭迎瘟神離開,“哦,等等!”

“嗯,您想起什麼了?”薩林立即回頭。

“不不,我是想說,您忘了這個。”

一個法師之手,白色的骷髏頭飛了過來,落入薩林手中。

房門迫不及待地在薩林面前合起。

一手拿著紙花,收起微笑,側頭看了手裡的骷髏頭一眼,薩林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林安和安德烈兄妹都在房間中等著他。

將骷髏頭放到擺著茶點的茶几中間,薩林在柔軟的皮質沙發上坐下,一個散發著清新氣息的茶杯飛到他手中。

“謝謝……他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