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她的體質強壯得和以前有天淵之別,不管怎麼勞累顛簸都很快恢復,安格斯更像個打不死的小強,無論毒發還是吐血,每一次都能重新站起來。

從來到魔界開始。她都沒打過一個噴嚏。

可這裡似乎有特殊的禁錮,林安發覺她的精神力不在有用,她感知不到超過房間之外的東西,安格斯的高燒也來勢洶洶,似乎那種禁錮將他們變成了普通人一樣。

林安嘗試催動大地之力。能用!

可她沒來得及高興,牆壁上瞬間出現紅色電芒!

林安瞬間將手收回,用最昂貴的保養品都養不出的手臂上出現一條漆黑的焦痕,劇痛!

留在門邊那個隱形物飛快地消失了,不知是去報告這裡的情況還是什麼,林安只驚訝地感覺到它忽然自發地移動起來,這似乎推翻了她原本以為那只是個沒有智慧的魔法造物的推想。

不過那東西要去幹嘛,林安也管不著了,也沒打算去追。

她拿出標註治療藥水的水晶瓶,頓了頓,先給安格斯灌了大半瓶,剩餘瓶底淺淺一層,才塗抹到手背上的焦痕處。

也不知是不是藥水真的這麼有用,林安剛剛一抹那猙獰的黑色焦痕,一塊死皮立即脫落下來,露出下面淺粉色的新肉,凹凸不平的新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好,很快手背上的焦痕處和周圍正常肌膚已經沒有差別。

這副身體,手札裡好像提及過……林安悲喜交加。

當然也許不不止是身體的緣故,給安格斯餵了藥沒多久,他面上的燒紅好像褪了一點。

然後牆壁上的門框再現,一個漂浮在半腰高處的托盤勻速飛了進來,那個隱性的小東西似乎又回來了。

托盤停在了安格斯和林安之間,林安一抬手就能拿到,上面有一個附著奇特花紋的水晶瓶,白毛巾和一杯清水。

好像做了多餘功夫。

為實驗林安心中的猜想,林安命令道:“喂他。”

果然安格斯上身被微微抬起,白毛巾墊到了他脖子下面,藥水一滴不漏地被送進了他微啟的口中,再餵了兩口清水,毛巾擦淨,安格斯又被放了下來。

他的高熱立竿見影地消退下去。

簡直是最優秀的僕役。

林安見識了魔法的便捷,隱形僕役帶著托盤再度離開,安格斯在它離開後不久,也睜開了眼。

林安正坐在他窗邊,握著他一隻手,就像一個擔憂情人傷勢的少女所會有的反應一樣。

安格斯的反應更是令人嘖嘖稱讚,從睜眼到清醒幾乎沒有轉換過渡,視線聚焦後流露出一股柔和溫煦,從察覺身處陌生環境的不安到發現林安就在身邊的放心,渾然天成,奧斯卡影帝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醒了?感覺怎麼樣?要吃藥嗎?”林安溫情脈脈地問,即使有人在一旁詢問,也絕看不出她別有目的。

“不,還不用。”安格斯沉默了片刻回答。

也就是說他們昏迷的時間,並沒有超過十天。

林安一邊想一邊將安格斯攙扶起來,“治療藥水好像過期了,你剛剛喝了不知什麼東西拿來的藥,效果很好。”

“……”安格斯動作微頓,“的確不錯,”他調整了姿勢,靠在床頭,“這裡是哪裡?”

“我比你醒來早一點,除了一個東西,沒有看到任何活物……哦,它回來了。”

門框再度開啟,那個隱形物進入,自覺停在門邊。

“是隱形僕役。”安格斯說道。

他似乎在醒來後很短的時間中,已經覺察力量被禁錮的事實,打量了一下週圍,尤其在天花板上的發光符文上停了片刻:

“我想,這裡或許是那位大人的法師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