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血垚宮倒是讓外面的守衛都驚了,現在去報信已經趕不上了,況且走了就暴露了。

念垚直奔火之宮,在宮門外大喊熝熠,如果可以她想把熝熠約出來的,這火之宮連一個守衛都沒有,每次來都得大喊,只是他們商量的事情不能讓別人聽去了,剛好火之宮又是最安全的地方。

熝熠剛把瀿漪接到火之宮來療傷,順便也帶來了幾個仙醫,他們才剛進了宮門,念垚就來了,熝熠和瀿漪一聽就知道是念垚,這下來的可不巧了,本想著瀿漪可以來這裡躲一躲,結果念垚竟破天荒地來了這裡。

熝熠趕緊讓仙醫們帶著瀿漪進去療傷,自己等他們走了才讓念垚進來,她喊了好幾聲才得到回應,見熝熠一臉複雜的表情,邊往裡走邊問:“熠叔在做什麼?怎麼這麼慢?”

熝熠關了門,只跟在他後面:“沒什麼,在研究真靈。”

念垚也沒有懷疑他,而是接著往下問:“研究的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法子將它煉化成法器,你怎麼突然來了?平時沒見到你來,吾忙碌的時候倒是來了。”熝熠也不知道瀿漪他們去哪裡了,不好把念垚亂帶。

念垚見他還是那副樣子,打趣道:“那還真是難得碰上你忙的時候,莫非不是忙,是藏了什麼人?”

熝熠就算是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也是被她嚇到了,誰能一猜就中啊,他們倆這默契,讓熝熠感到恐懼,不過念垚看起來是沒有察覺的,只要不讓她發現,一切都好說。

“吾能藏誰?”熝熠輕輕說了一句,實則心虛得很,眼神指不定地四處望,若是念垚看見了定能看出破綻,一個不怎麼撒謊的人突然撒謊,神色和小動作是藏不住的。

念垚往後院走,沉默幾秒後收了玩笑模樣,認真地跟熝熠說此行的目的:“真情精靈說,如果我依舊不能控制情緒,隨時都可能發瘋的話,永遠都拿不到真靈,而我的機會只有一次了。”

熝熠已經聽瀿漪講過一遍了,對此並沒有多大的震驚,倒是念垚一秒覺察出熝熠的想法,接著說:“瀿漪已經告訴你們了吧,熠叔覺得我該如何?花時間克服的話,六界耗不起,再將記憶封鎖起來的話,我其實發自內心是不情願的,而且我不能保證不會復發,殺伐之氣一直在我的身上,只要受了刺激都有可能發瘋。”

熝熠沒想到她竟會來問自己的意見,從前這些事她自己就決定了,其他人來干預反而會讓她反感,而且她有能力自己決定。

熝熠其實也難以抉擇,而且他沒有替別人做決定的習慣,將選擇權抓在自己手裡是他交給念垚的,無論念垚怎麼說,他都只會給出自己的想法,分析利弊:“你若決定克服,我們會撐住給你時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逼你,如果你選擇封鎖記憶,吾也會盡量讓你不那麼痛苦,至少保留你平常的樣子。”

克服對她來說是自損程度最輕的,只是很難成功,六界掌握在他們手裡,她本不應該太多的考慮自己,而直接封鎖記憶對天庭乃至六界都是一件最好的事情。

念垚不是選不出,只是需要將心裡的情緒都放出來,不捨就是不捨。

“其實在我開啟匣子之時,委託了鬼煙蘿和頎晟,一旦我瘋了他們就直接封鎖了我的記憶,現在已經失控了兩次,這些記憶確實不應該留著,再等等,再過幾日請熠叔幫我將那段記憶抽出,並將其封印後沉入九幽池中,把一切了斷。”念垚很決絕地說出了這個決定。

熝熠在知道她的決定時,其實是很吃驚的,他還記得念垚得知自己的記憶被封鎖的時候,有多麼生氣,可如今她卻自己提出要封鎖記憶,人間一趟讓她變了許多,讓她發瘋的始終不是她自己的心,是那股殺伐之氣在作祟。

六界第一劍,是最具有靈性的,也是最陰邪的劍。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