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垚宮,見到頎勉州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沒多想,跟著去了,哪知瞬移落穩腳跟後,就被撲面而來的茶香裹挾,失了心魂。

念垚在他最後的視線中漸漸離開,他想抓住念垚,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桂葭從念垚的背後走出來:“欺負一個重傷之人,真的好嗎?”身旁跟著的是瀿漪。

念垚沒有考慮什麼好不好,她只知道這個幻想之術倒是有些厲害的,這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若是在有防備之下呢?

正當她思考之際,桂葭已經走到頎勉州面前,詢問:“大皇子此生所愛皆如願了嗎?”

念垚被她的聲音帶回了現實,壞了,桂葭最喜玩這些,別真的問到了什麼。

她的緊張被瀿漪察覺到,握住那隻小手,輕聲說:“小葭收了分寸,沒事的。”

與此同時,頎勉州也做出了回答:“從未。”

桂葭收了法術,喟嘆一聲:“有了綠玉劍的大皇子,還有什麼不能如願的呢?”

這話就是說給清醒的頎勉州聽的了,究竟有什麼不能如願?九位妖族皇子唯他一位受盡寵愛、手握大權,他的人生只需等著繼承王位就好。

頎勉州先是看向念垚和瀿漪一愣,而後才回答桂葭的話:“誰說這就是我所願?你們把我帶來這裡想做什麼?”

只是單純想知道他們的目的罷了。

念垚跟他細說了一番,如今他是幫手,說不定最後也需他的一份力。

“如此說,他已經受邪靈折磨兩百年?!”頎勉州聽完只為珏珠感到心疼。

桂葭點點頭:“是啊,什麼都不願說,只想著自己承受一切,若是早些說出來,我必定嘔心瀝血給他找到解決之法。”

念垚還有些心虛,都怪當年他們沒有考慮清楚,發了那毒誓,不然也不至於讓桂葭無知那麼些年。

念垚找回話題:“被控制之後究竟是什麼感受?還留有自我意識嗎?”

頎勉州低頭思考了一番,用了一些比喻來說明:“就像我的身體被另外一個只會說真話,且知道我所有真話的人佔據了,而我能知道他在做什麼。”

另一個人控制?這好像並不是幻想之術的原理,在知道自己中的是何種法術之前,他的話確實具有可考性。

而這時,同樣中過幻想之術的瀿漪想明白了:“不是被另一個人控制了,要知道,一個人是有兩種內心的,一個是正常的,而另一個就是自己的內心,中了幻想之術只是被迫把自己的內心展示出來了,這不是控制而是喚醒。”

喚醒,第一個用這個詞形容幻想之術的人,連桂葭自己也感到有些詫異,不過這麼想來也是,被迫說出的真話不就是內心嗎?把平日自己不願主動說出來的話說出來了,此為喚醒,不為過。

頎勉州聽完竟還醒悟了,他又一次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