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聖旨的第二天,趙不凡回京的訊息徹底對外公開,蔡京雖然早就知道,但這時候才讓禮部的人正式出面,浩浩『蕩』『蕩』地來到朱家外宅,驗明正身,賜予朝服,授予冠冕,轉達聖諭,讓趙不凡在兩日後的清晨上朝面聖。

與此同時,朱伯材也在黎明前就派人來將朱府的牌匾換掉,徹底把朱家外宅贈給趙不凡,當作他在京城的住地。

這個訊息很快傳遍京城,街頭巷尾都逐漸談論抗遼英雄回京述職的事,好些人還在趙府門外徘徊觀看。

如此過了一天,京城大小官吏和百姓幾乎都已經知道這件事,可惜本該很熱鬧的趙府大門卻極為冷清。

按照這時候的規矩,外臣入京,特別是地位高的外臣入京,亦或者有功之臣入京,那麼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官吏來拜訪,而禮部在安排面聖日期的時候,同樣會特意流出一到兩天的時間,這個時間就是用來讓外臣處理關係。

這些外臣更是會在面聖的前一日設宴,哪怕是住在朝廷的驛館,那麼也會有驛館出面為入京的外臣張羅。

趙不凡如今已在京城擁有大宅,自然不用由驛館出面安排,可趙府大門敞開卻沒有人來,這就是更加丟臉的事!

本來很多與朱伯材交厚的朝臣來了,可看到這裡門可羅雀,立刻就走,其中甚至包括黃裳等人,原因不是同樣要讓趙不凡難堪,而是他們與朱伯材交厚,如果在這種時候進來,那必然會有朱伯材拉人給女婿撐門面的流言,這對於趙不凡更不利。

大宋以文人治國掌權,武人地位本就偏低,如果再讓滿朝文武輕視,那趙不凡今後的仕途將非常艱難。

此刻,府中的趙不凡和折月芝也很生氣,他們按照朱伯材早前的吩咐,特意備下三十多桌酒宴,本來還在商量是否會不夠坐,哪想到了中午的時候,三十桌美味佳淆都快涼了,卻一個人都沒有,整個院子除去趙不凡這幾個人,就只剩下朱伯材和他的兩個兒子,除此之外便是府中的僕人。

凡是地位高的外臣入京面聖,哪怕是在驛館設宴,通常都會有很多官員捧場,因為外臣能進京面聖,本就有不同尋常的意味,而且趙不凡還是首次面聖,有多少朝臣和官員來拜訪和恭賀,意味著眾人對這個人是否看好,是否給些薄面。

可現在,趙不凡在自家宅院設宴還遭遇這般冷清,堪稱是幾百年來絕無僅有的事。

朱伯材大清早就過來了,還幫著張羅許久,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的臉『色』很難看,當到午後還沒有見到任何人進來恭賀,他再也控制不住,怒拍桌案走人,只留下一句話。

“這些人會後悔的!”

朱伯材的兩個兒子朱孝孫和朱孝章也在場,他們比朱伯材更吃驚,因為這樣的情況完全超乎想象,連個小吏都不肯來,這說明所有人在無視趙不凡,如果沒有這個例行恭賀的規矩還好,既然有這個規矩,那現在的情況那可真是鬧了天大的笑話。

可他們也很無奈,若說他們出面去拉人,那當然是沒問題,別說三十桌,一百桌都不夠坐,可那樣的後果只會更糟,讓趙不凡受到更多恥笑,所以也就只能各自敬了趙不凡一杯酒,只勸他不要生氣,安慰了一番就走了。

整個院子隨之冷清得可怕,趙不凡面對眼前這空『蕩』『蕩』的院子,面對著擺滿三十桌的酒宴,面無表情。

坐在他身旁的折月芝氣得直往嘴裡塞東西,她可是知道折家將每次回京是什麼場面,更不要說每代折家將首次面聖的盛況,那與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初他們這代折家將首次面聖時,驛館擠得水洩不通,一定品級以下的官員根本沒法上桌,禮部親自出面張羅,不停喊著讓大家不用來,可前來拜訪的人仍舊是絡繹不絕。

今日大清早,她想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