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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但是她並不是一個願意躺下休息的人，更何況現在情況如此緊張，蘇蔓蕤拗不過她，只好聽她把事情一一說來。

“你把那群喪屍引開之後，我們就還算順利地到了這裡，開始的時候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雖然霧很濃，但是末世之後天氣本來就異常，大家只是更加小心了。”小雅靠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熱咖啡——雖然是速溶的，但是熱騰騰的東西還是讓她覺得十分放鬆，“但是很快，我們遇上了第一個問題，食物已經不夠了。”

小雅說到此處，語氣一頓，便帶了幾分嘲諷的意思：“接下來的事情你也預料得到了，我們和他們之間，有了點小摩擦。”

雖然小雅說是“小摩擦”，但是蘇蔓蕤知道，即便是半塊麵包，人類爭奪起來的慘烈，是怎麼說都無法表述的。

小雅繼續說下去：“不過後來我們達成了共識，暫且合作，因為當時大部分都帶著傷，因此我們開始是隻派出了幾個人出去探路，可是他們一去不回，結果第二批找他們的人也沒有回來，大家這才覺得不妥，可是那個時候，他們又彼此懷疑……呵，人性的自私暴露無遺。”小雅一偏頭，看到蘇蔓蕤眼底的不忍與無奈，一挑嘴角，譏諷道，“不過我也沒高尚到哪裡去，我是第三批出來的，那個人要對我動手的時候，我先下手把他殺了。”

蘇蔓蕤看到小雅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甜美：“聖母姐姐，你覺得我做得對嗎？”

蘇蔓蕤被她的話語弄得一怔，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是啊。”小雅乾脆道，“從一開始，我就很討厭你。”她冷冷撇嘴，“怎麼，原來你不只是聖母，還是瑪麗蘇啊，想要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出人預料的，聽了這句話的蘇蔓蕤並沒有動氣，她只是幽幽嘆了口氣：“知道嗎？我大學裡有一個同宿舍的同學，和你一樣，名字裡都帶有一個雅字，她叫陸雅，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我，也像你這樣，時不時喜歡諷刺我幾句，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也問了她這個問題，她的回答和你一模一樣。”

“所以，你為什麼討厭我呢？”蘇蔓蕤蹙著眉。

小雅神情變了變，隨即才自嘲道：“大概，是因為看到你，就越覺得自己骯髒吧！”

蘇蔓蕤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理由：“什麼？”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善良純潔想幫助別人？”小雅反問道，“我以前，以前也何嘗不是像你這樣的，我男朋友以前笑話我，說我連殺魚殺雞都不敢看的，路上看到流浪狗流浪貓，就一定會把東西分給他們，碰見了乞丐，就會給他們錢……”她說著說著，眼睫一顫，竟然隱隱有了淚痕，“可是就是這個說愛我純潔的男人，在末世之後，毫不猶豫背叛了我！”她說到最後，簡直就是咬牙切齒，“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所以我討厭你，每一次看到你那一副聖母的嘴臉，我就恨你一分！”小雅原本清秀的面容扭曲了起來，“我嫉妒你，你為什麼可以堅持自己的信念，你憑什麼？”

她的一番話說得蘇蔓蕤啞口無言，她想說聲抱歉，卻又覺得蒼白，良久，她才長嘆一聲：“我一直在問自己，是大家做錯了嗎？人性就真的那麼卑劣嗎？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欺騙、出賣、背叛甚至於殺害別人，是錯的嗎？如果我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我，沒有想死，想活下去，錯了嗎？”她望著小雅，眼神很認真，“與其說是人類錯了，不如說是世道如此，阻止一次殺戮是沒有用的，只有太平的世道才能喚醒人性中的閃光點……如果有一天，我們有足夠的食物，平安的環境，那麼，這些問題也就不會存在了。”

小雅這一次沉默了很久，才茫然道：“我們還回得去從前的生活麼……雖然有種種不如意，如今想來，卻是當時不知道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