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無數種,卻從來不敢想你能活著再出現在我的面前。”雲淺月輕聲道:“這不是夢吧?應該不是夢的,要不你掐我一下。狠狠地掐,別手軟。不過我知道你對我從來不手軟的。那次我受了傷不好好養傷,還揹著你偷偷跑出去酒吧,喝了最烈的酒,險些被人非禮,你後來不是將我的腿都給掐青了嗎?好幾個禮拜那青都不下去。”

“芸兒,真的是你!”玉子書眼眶同樣一澀,伸出手臂將雲淺月抱住。

“嗯,是我,是我!”雲淺月吸著鼻子點頭,她不想流淚,但眼淚似乎不由自主地順著眼眶就流了下來。

“我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玉子書聲音沙啞。

雲淺月不說話,本來很淺的眼淚洶湧而出。也許不見到的時候會想各種各種見面的情形,會想無數種理由讓心情平靜,會拿時光流逝多少年來對比覺得心境會平淡無波瀾,會讓那一種記憶和感情深埋心底,但是直到這一刻,所有的防線卻輕而易舉地被摧毀。她想痛哭一場,大哭一場,哭得酣暢淋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體會這種相見同樣也能觸控得到的感覺。

這樣想著,雲淺月也確實這樣做了。洶湧的淚很快就染溼了玉子書胸前的錦袍。

玉子書不再說話,只抱著雲淺月,沒阻止,任由她哭。

整個翠微山飄蕩著雲淺月的哭聲,隱隱約約,傳出很遠。

兩盞茶之後,雲淺月的眼淚依然不停,玉子書無奈地一嘆,伸手推了推她道:“芸兒,你再哭下去的話我就被你的眼淚淹了。”

“就要淹了你。”雲淺月哭得厲害,一時止不住,抽泣著道。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對,難道你想要我堂堂一國太子做太監不成?”玉子書笑問。

雲淺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哼道:“你這個笑話真冷。”

“是你笑點太低了!”玉子書道。

“我還沒哭夠呢!再讓我哭一會兒。”雲淺月說著話又嗡嗡地哭了起來。

“你還是別哭了!哪怕不可憐我的衣服,也要顧忌一下景世子。你一會兒紅著眼睛紅著鼻子回去見他,他還以為我欺負了你。”玉子書似乎很是無奈,伸手在雲淺月的身子上拍了拍。

雲淺月沒想到他這麼輕易的一句話就提出了容景,哼了一聲,“你本來就欺負我。”

“我冤枉!”玉子書舉起手。

雲淺月一把推開他,看著他胸前好好的錦袍被她弄溼得一塌糊塗,又看到他舉著手的樣子配上他的容顏外貌無比怪異,她笑著瞪了他一眼,“就冤枉你!”

玉子書放下手,看著自己的衣服苦笑。

“這衣服很貴吧?”雲淺月掏出手帕,抹著眼淚道。

玉子書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雲淺月又道:“反正你是東海國的太子,有的是錢,還在乎一件破衣服?乾脆脫下來扔了再換新的。”

“這衣服能給你接了眼淚也值了!不過自然不能扔,要好好拿給景世子看看,讓他賠我一件。東海國雖然有的是錢,但我愛民如子,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玉子書笑道。

雲淺月無語,“你真是一個好太子!”

“嗯!我是一個好太子。”玉子書肯定地道。

“我就不賠你!也不讓容景賠。”雲淺月抹完了臉上的眼淚,上前一步,用娟帕抹擦拭他胸前被她哭溼的水漬和汙漬。

“景世子說了,你若是哭花了我一件衣服,他賠十件的價值。”玉子書看著雲淺月的手,目光溫暖含笑。

雲淺月手頓住,“他真這麼說?”

“嗯!他派人給我傳話時候是傳了這樣一句話的。”玉子書點頭。

“這個敗家的傢伙!”雲淺月憤了一聲,用力地在玉子書胸前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