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心疼。“能有這藥,就天下太平了。”李芙影不免被李沅毓的話逗得笑起來。

“唉呀,天下如何我不管,我只在乎腹中的空城計啦!”李沅毓甩著披散在肩的髮絲,一副饞相地看著銀兒甫端進來的菜餚。

“侯爺派李大人來還是對的,沒牽沒掛,又生得這般落拓個性,飄到哪兒就落地,真是夜夜好眠、薔灑來去。”銀兒對李沅毓是崇拜得緊。

只不過,李沅毓對女人一向不感興趣,就因為這樣,三十而立的他仍是孤身未娶,也就因為如此,他才能報答侯爺自小撫育他成人的大恩情,義無反顧地陪著公主來到這吐谷渾生根落地。

因此,對芙影,李沅毓更有著一份“託孤”般的心情,他總是以親人的姿態來保護芙影。

“公主,你打算何時啟程回宮?”李沅毓問著。

“後天吧!”

而此刻,浮現在芙影腦海裡的,卻是山洞中的賀蘭震。

趁著明日,該把一切事情處理完畢了吧!芙影心裡盤算著。

翌日,豔陽高照,芙影起了個早,拎起特地準備的大包草藥,逕自朝山上走去。

而賀蘭震也沒有閒著,天才剛亮,他就頻頻望著洞口,等待著芙影的出現。

“怎麼搞的!”賀蘭震不時地咒罵自己。

這李芙影的藥究竟是下了啥東西?教他這麼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頓時冒個娘娘腔的牽絆,才沒幾天的光景,這李芙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

更氣人的是,在她面前,他賀蘭震竟然有種英雄氣短的窩囊,但不見她,又是坐立難安,心中似有蟻爬的難受,怎麼會這樣?

這時,腳步聲愈來愈清晰——她來了?!?!賀蘭震不禁泛起笑意,繼而一想,不行,如此笑臉迎人,豈不太沒出息。那如何呢?裝睡吧!於是他一閉眼,假裝入眠。

一進山洞,芙影便瞧見賀蘭震沉睡的瞼。

此刻的他,臉上全無冰霜,只有那猶如嬰孩般的寧靜安詳,芙影不算懂他,但,至少地不討厭他,或許基於同情、或許憐憫,在芙影慈悲的眼神中,她真的看見了他的委屈,一種宿命使然、無力迴天的委屈。

她和他若要說有共同點,可能就是“平凡”這個心願吧!

芙影俯下身,撥去賀蘭震額上的亂髮一片,這時的她,才真正仔細地端詳著他的瞼。

他有著北方大漢粗獷的濃眉大眼,高挺直立的鷹勾鼻在在顯露他倔強驕傲的個性,但那唇形分明、厚薄得宜的嘴唇就是個敗筆,常不自覺地洩漏著主人慾語還休的感情,尤其是他那雙銳利冷漠的眼,更扮演著奸細的角色,時常對正忙於換藥的李芙影透露著他賀蘭震打死也不承認的柔情。她只是故意視而不見,保留他這大男人僅剩的尊嚴。

反正,她李芙影也不需要他的柔情輿感激,因為可汗給她的愛已夠她一輩子享用不盡。一想起她的丈夫——慕容諾曷缽,芙影的心頭不由得升起一陣暖意。

自幼接受中國文化薰陶的慕容諾曷缽,不但熟讀了四書五經,還練了一手好字,閒暇之餘不是挽著愛妻芙影林園漫步、互訴衷情,就是涼亭品茶、作對吟詩。

他的浪漫行事,教離家千里的李芙影忘卻了鄉愁,終日沉浸在幸福恩愛的臂彎裡。

再等三天,她便能與疼愛她的夫君重逢了,十七歲的弘化公主李芙影忘我地沉醉在這片喜悅裡,根本沒留意到眼前早已甦醒、正專心凝望她的賀蘭震。

原來她有著如出水芙蓉般之神韻,怎麼他賀蘭震至今才發覺?難怪素有海心寨母老虎之稱的賀蘭靜,老罵他是天生少根筋。

賀蘭震的驚愕不是沒有道理!

光是芙影那白嫩如雪、彈指可破的肌膚,就不是這蠻荒國度女子那粗糙暗沉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