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義的?我們姑娘從小被嬌寵著長大,半點苦沒有吃過,更別提有人給她使臉色,是夫人老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可是到了您這兒,便是想如何欺負便如何欺負,根本沒問過她是否願意,是否委屈。”

一番長篇大論,霍川只聽見了前後兩句,本欲走出屋子的腳步頓住,眉峰好似萃了寒意:“照你所說,宋瑜是因我欺負她,才不願嫁給我?”

總算有所頓悟,她這半天沒有白講,薄羅欣慰地頷首:“正是如此,園主應該多疼一疼人,細聲軟語地哄著,多笑一笑,否則凶神惡煞的哪有姑娘中意。”

霍川冷聲一笑,並不大讚同她的話,細聲軟語那種腔調他恐怕這輩子都學不來。

多疼一疼她倒是可以,原本她就是可人疼的軟模樣,等娶到手後再關起門來欺負也不遲。

*

車輦就在府外候著,宋瑜足下生風邁入車廂,甚至嫌澹衫動作慢反手拉她一把。

澹衫始終不能放心,若是被龔夫人知道她縱容姑娘,夥同薄羅一塊狼狽為奸,勢必不會有好下場。這回可不是跪一晚上便能罷休的,光是霍園主那關便不好過,她心中惴惴,素來沉穩的臉上出現裂隙。

車輦緩緩啟程,車伕以為她要回府,三言兩語便被糊弄過去,目下正往城內駛去。

宋瑜老神在在地坐在車中,禁不住打簾往後頭瞥去一眼,大門風平浪靜,薄羅大抵沒露出什麼破綻。她鬆一口氣,說是為了去聽戲,有泰半原因是想逃避霍川罷了。她得給自己時間好好想想,究竟要如何打算。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車輦停在梨園春門口,戲曲臨近開場,觀眾大都已入場,零星剩下三兩個孩子進進出出,打打鬧鬧經過宋瑜腳邊。她提著裙襬拾步而上,正欲進去卻被門口僕從攔下,“女郎請出示請柬。”

宋瑜被攔下,不明所以地睜大了眼,她只來過一次,從不知道進這地方還要請柬。

原本也是不需要的,蓋因城南成衣鋪的掌櫃為了給七十老母賀壽,特意包下了整個場子,沒有請柬不得入內。宋瑜這下傻眼了,千方百計從別院跑出來,哪知戲沒聽成,半路便被人攔了下來。

她本欲與僕從通融兩句,便見對方橫眉豎目一副不好溝通的模樣,只得悻悻作罷。她垂頭喪氣正欲折返,視線中卻出現了一雙皂靴,月白色的長袍緣底繡金雲紋,不張揚卻貴雅十足。她循著往上看去,羊脂玉光澤無暇,配在來人身上更應了那句話,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果真是謝昌無疑,他身後是家中隨從,大抵沒想到會在此處相遇,兩人皆是一怔。

多日不見他似有消瘦,但仍舊清俊爽朗,看著宋瑜的雙眸有璀璨光輝。他嘴角上揚勾出淺淡弧度,眸中卻難掩驚喜,“三娘也受邀前來聽戲?”

宋瑜下意識點頭,末了又搖頭不迭,遺憾地往門口僕從睇去一眼,眼神怨念:“我是想聽戲,可惜沒有請柬不得入內,目下正打算回去。”

聞言謝昌一笑,“這個不成問題。”

言罷走到那兩人跟前,不知同他們說了什麼,只見僕從臉上明顯有所鬆動,旋即看向宋瑜敞開大門:“既然是謝郎君的朋友,女郎請進。”

態度與方才天壤之別,讓宋瑜吃驚地睜圓了雙目,模樣憨憨傻傻,瞧著有趣。

謝昌禁不住低笑,“三娘不是要聽戲,若是再不進去,可就開場了。”

她這才回神,跌跌撞撞地跟在謝昌身後進去,戲園大堂已經坐滿了人,樓上雅間更有不少家眷。到底是壽宴,一眼望去年紀都比宋瑜大上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