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旁邊一個人說道:“大人,您看?”那個人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天色漸漸黑下來,忽然想起安娜找不到我,不知會不會到處尋找,轉念一想,不要去管她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替爺爺報仇。

夜漸漸深了,我從酒店中悄悄溜出,由於沒有陷入戰爭,現在的哈洛加斯防備很差,寂靜的街頭空無一人,穿過幾個街道,走到了傭兵所的旁邊。這裡的門口站著幾個野蠻人守衛,院牆高大,此時我才發現自己要潛入進去殺人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我四處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以潛入的好地方,又不甘心這樣回去,躲在對面房子的間隙,觀察著對面的情況,或者等到後半夜,會有什麼機會吧。

風仍然那樣凜冽的吹著,當我手腳都有些發麻的時候,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傭兵所出來,一個野蠻人長官跟在後面,大聲說:“聖女大人,我們野蠻人勇士會永遠記著您的慈愛!迪亞下午醒來,晚上已經被拉蘇克接回了家裡,您可以到那裡去慰問。”

安亞向他道了聲謝,轉身走進了那長長的街道。

拉蘇克?就是那個鐵匠?原來迪亞是他的兒子。我想想鐵匠鋪的方位,悄悄摸了過去。

走到鐵匠鋪的門口,正好趕上安娜從裡面出來,老鐵匠笑容滿面的送她出來,愉快的和她告別。等安娜走遠,旁邊的陰影中轉出一個修長的身影,在瑟瑟北風中盯著安娜的背影傻傻的發呆。半晌,她輕輕轉身,投進了無邊的夜幕。

潛入拉蘇克的家裡要方便得多,我順著旁邊的大樹爬上院牆。可能因為買賣的關係,他家裡並沒有養狗,我暗說了一句幸運,輕輕躍進了院子。

拉蘇克的家院子分為兩排,前面一排是鐵匠鋪,後面幾間是住宿的地方,安娜剛走,屋裡的燈還亮著,拉蘇克和迪亞在屋中談論著什麼。我摸到窗前,靜靜的等著。

拉蘇克說:“剛才我送安娜出去,發現有人躲在旁邊,看樣子好像是安亞。我看她不想露面,也就沒有招呼她。”

迪亞眼中露出複雜的表情,說:“奧丁說過‘腦只知道,心附近的感受’,我和安娜的情意是不會改變的。”

拉蘇克嘆了口氣:“恩,好了,你先養好傷,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完,拉蘇克走了出去,迪亞呆了好久,終於翻過身,沉沉睡去。

機會終於來了,我掏出手弩,上好弩箭,向床上的迪亞瞄準。忽然我被一雙有力的手抓住,手掌一陣痠痛,弩箭落地,接著被遠遠的拋到了院子裡。

我掙扎起身,拉蘇克那張猙獰的臉,正惡狠狠的盯著我!

正文 31

院裡的喧譁驚動了迪亞,他衝出門外大聲問:“爸爸,出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一隻全副武裝的兔子想謀殺一隻大象!”拉蘇克說。

迪亞看看我:“哦,一個未成年的剝皮者,你怎麼會到了這裡?”

我抬頭看看迪亞,他身上裹滿了紗布,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站在那裡仍然象一座小山一樣穩重巍峨,和上午見到的那個木樁般的傷員相差千里,不知馬拉用了什麼樣的治療方法。

我大聲喊道:“我是‘火焰之指’吉列,你在剝皮森林殺害了我的爺爺,我是來報仇的!”

“報仇?”拉蘇克不屑的說:“要想報仇你就正大光明的來挑戰,這樣的暗算,只能讓人覺得卑鄙!”

我臉上一陣發燒,做為一個剝皮者勇士,我當然知道正大光明的挑戰,然後在決鬥中殺死仇人是最為光榮的事情,象我這樣的暗算是那些懦弱無恥的人類才會做出來的。但是現在我和迪亞實力的差距實在太大,而且復仇的火焰就像毒蛇一樣矇蔽了我的榮譽感,才會選擇了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