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他輕搖著頭,“櫻花也是死亡之花,是不祥之花。”

“櫻花會帶他來找我的。”我篤定的看著他的面容,我深信不疑。

我相信,我可以等他。

我有永生永世的時間去等他。

我可以等到五十年後。

我可以等到小井的死亡。

我可以等到他心中只有我。

我可以等的。

“時遷,你一直都是傻瓜,”他揉亂了我隨意挽好的髮髻,輕聲低喃,“可是怎麼辦,世間的男人都比你還傻,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男人去愛傻瓜。”

我掩嘴輕笑不語。

“想要去看看他嗎?”他突然向我提議道,

初始聽到他的話,我愕然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想見他。

想要見他。

很想要見他。

可是……

“會被他知道的。”我擔心的怕和他重新相遇,他會知道我沒有進入五十年的休眠,他會誤認為我在騙他的。

“沒關係。”上官明央握住我的手,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會幫你的,不會被他發現。”

似受到鼓舞一般,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去換件衣服吧,總不能只著這裡衣出門吧?”他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我,直到我走到屏風後,他的輕嘆道:“時遷,我只想讓你幸福罷了。”

他的聲音飄忽的只剩下一絲話尾讓我捕捉到了。

我眸子一暗,壓抑著沉沉的呼吸,輕吐出鬱結在胸口的悶氣。

再走出屏風後,我故作無知的笑著看向他,恬靜的笑道:“哥哥,我們走吧。”

“恩。”他起身,替我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厚厚的黑色長款風衣,披在了我單薄的長袖T恤下,“中國現在很冷,穿的多一些才能和當地人類相似。”

我溫順的穿上。

從日本到中國的飛機上,短短的兩個小時,我蜷縮在座椅中,心中雖恍惚緊張不已,但因習性,我終究還是昏昏沉沉的睡下了,飛機快要降落之時,上官明央將我喚醒,我揉了揉自己朦朧的睡眼,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披上了一條淺黃色的毯子,我乏力的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哥哥,我……”待我稍稍清醒,我忽然有些無措的絞著自己的手,“……忽然有些害怕……”

是的,我害怕。

怕看到他和小井的親暱。

怕他早已忘記了我。

怕他真的……不愛我。

“時遷,”上官明央反握住我溼冷的手,目光帶著使人安心的情愫,安慰道:“有我在,放心。”

他話中的許諾化為了勇氣,從我們相握的手中傳遞到我心底。

我咬著唇,緩慢的點了點頭,可手上卻不斷析出冷汗。

管家早已在機場門口等待許久,“好久不見了。”我走進管家對他說道。

“好久不見,時遷小姐。”他微微欠身,替我們開啟了車門。

車停在商允格別墅的不遠處,我和上官明央走下了車,他託著我的腰身,張開了雙翼,起身飛進別墅。

我們藏身於一個繁密的長青樹上。

一輛黑色的跑車緩緩駛進大門,我身體一僵。

他回來了,我知道。

他從車上走下,依舊是那副邪魅英俊的面容,臉上依舊是那副帶著淡淡嘲諷笑意的表情。

他沒變。

我使勁搗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只是看見他,就足以勾出我所有的悲傷了。

小井穿著一件素白的家居服笑著從屋內走出,挽住他。

在看到小井的時候,我看到他眼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