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呢,還是你們自己動手?”

翼鳴老道和徐靈胎相視一笑,徐靈胎道:“皇帝不是神仙,要他動手,那就是金刀大馬……”

翼鳴老道咳咳道:“所以,我們已自有主張,當年天主道改作天道,就是在凝出核心之後散開,而我們天主教,雖多宗並立,但也再難凝為一體,因此,也該到那一步了。”

段宏時長出一口氣:“好、好!老夫所慮,總算是都有了著落,就算此時走了,也再無憾。”

兩人大驚,徐靈胎下意識就要伸手給段宏時把脈,翼鳴老道一陣劇烈咳嗽,卻先癱了下來。

星轉鬥移,段宏時和翼鳴老道都已是年邁老朽,原本段宏時還以為自己油枯燈盡,卻沒想到,翼鳴老道先倒下來了。

李肆原本要回江南行營,可接報翼鳴老道病倒,心中也是黯然,正好,他也由江南白蓮教案想到了天主教的問題,乾脆趕往江寧,一是探病,而是解決天主教問題。

松江府拘押所裡,一個胖子也正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指著同獄的另一個人道:“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啊,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壞的人了!”

那人苦著臉道:“鍾老爺啊,你既是這般大人物,就該伸伸手,救我張九麻子一命,若是能保得性命,我在家中設下老爺你的長生牌位,日日告祭!”

這胖子正是鐘上位,而另一人則是張九麻子,黃家村混戰,他倆縮在林中屍坑裡逃過一劫,卻被官府抓住。

鐘上位本是受害者,還自覺戳破了白蓮教形跡,立下了大功。可沒想到,那宣稱自己是天主教鄉巡祭祀的張九麻子,竟是白蓮教徒,還是個聖壇護法!這傢伙一口咬定,鐘上位是來給教中人送給養的,鐘上位跟白蓮聖姑本有勾結,氣得鐘上位差點把肝膽都吐了出來。

白蓮教案太大,即便鐘上位跟嘉定通判候安很熟,候安也不敢隨意伸手撈人,一股腦地丟給了松江,由江南行營司法參軍主持審理。

擒獲的教眾太多,儘管抽調了眾多人手,面對已達上千的教眾,法司一方已忙得頭頂生煙,快拔蘿蔔不洗泥,更兼之似乎有人背後作祟,而法司也想在聖壇護法這一級定出更多案子,因此張九麻子這無比拙劣的栽贓竟然生了效,鐘上位從受害者和立功證人,搖身變作白蓮幫兇。

“你到底想要搞哪樣啊!現在我們兩個都走不脫了!你這是害人又害己,天打加雷劈!”

鐘上位有氣無力地罵著,他感覺老天爺又棄了他,不該啊,自己這幾年,除了勾結下地方官員,壓榨下小商人,順帶用銀子淹了幾個江南姑娘,充實了自己的內園,打造新一代繼承人的計劃正順利實施外,再沒什麼值得老天爺降罪的地方嘛。哦,對了,安南煤礦那邊,天天死人,那不算,安南人,江南囚力,都不是咱們英華人嘛······

張九麻子道:“我能招呼嘉定天廟出面,只要鍾老爺答應給天主教捐萬兩白銀,條件是保住我天廟的祭祀之職,我就向官老爺道出實情!”

鐘上位眼珠一轉,熱血更湧到了舌尖上,指著張九麻子,語不成聲:“你、你、你太無、無恥了!”

張九麻子能招呼嘉定天廟,但嘉定天廟肯定不會認這個投了白蓮教的異端。所以他要借力鐘上位,用銀子砸得天廟認下他,有天廟出面,只要說一聲,是天廟派他在黃家村“臥底”,他張九麻子就脫身了。

鍾老爺呢,就成了張九麻子的梯子…···

鐘上位悲憤欲絕:“你當我鐘上位是什麼人!?能隨意遭人盤剝的!?”

他手一晃,亮出三根手指:“三千兩!”

第七百四十五章 不教而教

() “這不是討價還價,我也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來看這事,我是天主教創教的元老,怎麼料理教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