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約定的是一個小時,什麼意思,時間一到就抓人?

王海岩心裡發毛,眼睜睜看著從老家來的公安把韓博二人送門,門開啟的一剎那,只見一個又高又胖的南非警察拿著手銬站在門口,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警務聯絡官太厲害了,把陣勢搞這麼大,他不被嚇懵才怪!

盧宜江暗讚了一個,坐到塑膠凳上,語重心長:“王海巖,你的同夥早就落網了,他們的下場你肯定也知道,一個死刑,一個死緩,死緩的那個現在已經改判無期。據我所知他表現不錯,過不了多久就能爭取到再次減刑。

你這個案子事實清楚、證據確鑿,雖然你們都是主犯,但你在團伙中發揮的作為和主要犯罪行為跟死緩的那個差不多。也就是說只要你有立功自首情節,就能爭取到寬大處理,不用在南非請律師,不用走引渡程式一樣不會判死刑。”

一起來的一個民警補充道:“王海巖,如果你平時多看看新聞,多關注國內的情況,應該知道潛逃到國外之後能夠認識到自己的問題,能夠深刻反省,能夠主動回國自首的都能爭取到寬大處理,至少我沒聽說過回國自首被判死刑的。”

那是經濟犯,跟毒販的“待遇”不一樣。

王海巖有些心動,但想想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盧宜江知道他有顧慮,趁熱打鐵地說:“為什麼跟你們談這些,為什麼給你立功自首的機會,說白了就是怕麻煩。走引渡程式我們麻煩,南非警方一樣麻煩,所以對你來說這是一個立功自首、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時間不多了,你好好考慮考慮。”

改名換姓都被找上門,早知道會這樣當時不管花多少錢都應該去美國,美國跟中國可沒什麼引渡條約。

王海巖悔之不及,依然沉默不語。

“好好想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認真掂量掂量執迷不悟的後果。到時候不僅你會被引渡回去接受法律的懲處,你老婆都要被遣返回國,真跟韓參贊說的那樣人財兩空。”

“空口白話,我怎麼……怎麼相信能寬大?”形勢比人強,王海巖的心理防線終究還是被擊潰了。

“書面承諾沒有,只能給你口頭承諾,忘了自我介紹,我姓盧,叫盧宜江,是敏陽市公安局黨委委員、邊防支隊支隊長,也能算半個局領導,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其實,這些年你應該跟家裡打打電話,如果跟家人保持聯絡,就能知道我們對你的政策。”

盧宜江掏出曲盛借給他的手機,當王海巖面撥通王家電話。

國際長途有點延遲,撥通之後等了大約半秒鐘,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阿巖,阿巖,是你嗎?我是你爸,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縣公安局領導和邊防派出所同志坐在他家,做了他父母一整天工作,等的就是這個電話,老人家說什麼可想而知。

令人倍感意外的是,王海巖還是個孝子,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抱著手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盧支隊,怎麼樣,他想好沒有?”韓博再次走進店裡,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問。

“韓參贊,我自首,我跟盧警官回去自首,”不等盧支隊開口,王海巖便磕頭作揖起來,哭喪著哀求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老婆,我是到南非才認識她的,以前的事跟她沒關係,求求您別遣返她回去。”

“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只要你態度端正,你老婆的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你回去之後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在南非怎麼生活,有這個店又怎麼樣,賺點錢還不夠被人搶的。”

“沒事的,她哥在這兒,她姐和她姐夫也在這兒。”

南非有那麼好嗎,非賴在這兒不回去。

韓博暗歎口氣,一把將他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