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蒔一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我敢不敢說有什麼要緊的,問題是你敢說嗎?”

姜濟之一噎,被拿捏住了。

淦。

他確實不敢說。

主要是怕被百倍報復。

但他還不服輸,哼哼唧唧的警告道:“我早晚拉著你一起同歸於盡!哼!”

顧蒔一挑眉,“隨你,同歸於盡之前,記得把手上工作給完成了。”

明明是平靜的口吻,姜濟之硬生生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哼!”

姜濟之三兩口解決了一個糯米雞,“走吧,萬惡的資本家!”

看著兩人罵罵咧咧的遠去……哦不,糾正一下。是姜濟之罵罵咧咧,而顧蒔一則一臉不想搭理傻子的無聲的嫌棄。

王媽輕嘆一聲,誰能想到,這樣的兩人竟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

不熟悉的外人只以為小少爺高冷矜貴,但禮貌紳士。但那僅限於外人,純粹是客氣的疏離罷了。

只有少數熟悉的圈內人才知道,自家小少爺從小到大生人勿近,生性冷漠近乎無情。

也就姜小少爺臉皮厚,又仗著兩家母親是閨蜜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不管小少爺怎麼毒舌、怎麼冷眼相待、甚至各種拆臺詆譭、排斥驅逐,就是喜歡黏著他。

要不然就自家小少爺的條件,從小到大怎麼可能一個朋友都沒有。

這世上或許就只有在桑梓小姐面前,自家小少爺才會真正的像個人樣。

也只有桑梓小姐,才會覺得小少爺哪哪都好,堪稱完美的人。

……

去醫院的路上,陳桑梓正在跟胡秘書講電話。

“您要親自去醫院探望冉小敏?”手機裡傳來胡秘書詫異的聲音。

“嗯,說來,她那也算工傷。我也應該去看看的。”陳桑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是公事公辦的理智,不讓人看出她是個感情用事,一時意氣的主。

胡秘書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感慨,“您還真是老陳總的親生女兒,在這方面都是一樣的重情重義……”

陳桑梓敏感的聽出了一絲“有故事”的意味,不過胡秘書沒有說下去,她也沒有唐突的繼續追問。

胡秘書已經岔開話題。

“不過您親自去看看也好,我看公司那些老油條怕是不會好好配合您的工作,公司都生死存亡了,他們還要鬧騰搞內部分化,真不是東西。”

胡秘書忿忿不平,昨天顧蒔一跟她說完那番話之後,她反思了許久,後來又看到陳桑梓第一天上任的表現,徹底信服了。

確實是她低估了陳桑梓的能力。

她一心只想到陳桑梓身體中毒的問題,以及她患有迴避型心理障礙……卻也低估了陳桑梓想要跟命運對抗的決心以及韌性,以及她骨子裡的天資聰穎。

畢竟也沒有幾個人單純靠上網課,就能舉一反三,自學成才。

只用一個星期就能背下整部法典……

而陳桑梓就可以。

現在的陳桑梓已經看不出來是個與世隔絕十幾年的人了。她的學習力超強,這樣的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環境變化,又怎麼可能活不下去?

想通這些後,胡秘書就成為了徹底的太子黨。

一想到昨天會議上,陳桑梓提出來的許多改革政策,明明可行性極高,卻遭到了老油條們各種質疑。

胡秘書就生氣。

即便陳桑梓拿出了跟華盛的十年合約,成了華盛服飾第一梯度的代加工工廠,亮瞎了老油條們的狗眼,他們也只覺得陳桑梓不過就是靠男朋友,才走的狗屎運。對陳桑梓的能力始終抱有懷疑態度。

誰又能說,擁有強大的人脈不是一個人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