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空無一人!

“哈!”放鬆一口氣,暗暗嘆道:安成然既然上朝去了,自己也好走人了,果然昨夜的煩惱都是白搭!

心動不如行動,安流立刻衝向門邊,這麼一衝不打緊,才發現身上涼颼颼的——層層輕衫不知所蹤,只剩下長褲在身,這才想起昨夜種種,不覺臉上紅霞滿布。

轉回床邊,從床上拉起皺褶滿滿的輕衫,一件件披上身,想束起衣帶,才發覺自己受傷的手根本無法勝任這一工作。

這可怎麼辦?難道要他衣衫不整地跑回去嗎?明擺著招曉辰發作嘛!

就在怔忪之間,另一雙手伸了出來,握住了衣帶,繫了起來。安流抬頭,才發現這雙手的主人竟是——安成然?!

安成然為什麼會出現?他是沒有去上朝還是上朝歸來?總不能是沒有到上朝的時辰吧?

安流對於自己一向是貪睡的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所以,沒有去上朝這個可能性不大……

想這做什麼?管他為什麼會出現呢!眼前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面對的人就出現他的在面前,而且還親暱地為他近身繫著衣帶啊!

不敢看安成然的臉,只能低頭看著幫他繫著衣帶的手。這雙手繫帶的動作十分緩慢,手指輕慢環繞,來去之間,竟有幾分性感……性感?只看人家的手就覺得性感?吐自己一下!是不是在發春啊,這都能扯到性感?!

收回集中在安成然手上的注意力,眼光又不知該調向哪裡,只能將低著頭的目光直直鎖定在前方,而這前方,又恰巧是——安成然的胸膛!

這麼一看不打緊,反而在突然之間就感到一股溫暖的體熱撲面而來。迎合著這初秋的小寒,讓安流想依偎進身前人的胸懷之中……怎麼又想到這上邊來了!

想轉移注意力,將目光調到屋內的事物上,卻又感到耳邊不時傳遞著溼熱的氣息,引得耳朵陣陣酥麻。

這可如何是好啊!連安成然的氣息,都能惹得他心煩意亂,不能自持?看樣子,要找點什麼話題,來消除此刻心中的慌亂了。

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什麼能說的,只能問個超沒創意的問題了。

“王兄昨日急喚幸然前來,可是為了什麼事?”

管他有沒有創意呢,說了就說了,不然氣氛實在尷尬。然而這話一出口,安成然原本正在系最外層輕衫衣帶的手,就這麼突然停了下來。

“什麼意思?”

安成然那低沉的好似從地底冒出來的聲音,大有暴風雨即將來臨之勢,可惜安流卻絲毫沒有聽出來,還以為安成然真的是沒有聽懂他的話,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幸然的意思是,王兄昨日傳臣弟來,應該是有事相商吧?不然為何傳喚。”

安流仍是這麼自顧自地說著,卻根本沒注意到安成然的臉色早已大變,且目光凜冽,恨不得是要用這目光穿透不明所以的安流!

久久的沉默才讓安流感到有些不大對勁,緩緩抬起頭正對上安成然憤怒的雙目,驚得他退了一步。誰料這邊腳步還未站穩,那邊安成然的一雙強臂,便已經禁錮住了安流的雙肩!

帶著森然口氣的話語從他口中迸出:“怎麼?鏡筱月可以沒事邀你彈琴閒話,朝露公主可以沒事請你去參加什麼茶會,我就不能沒事喚你來陪我喝酒嗎?還有,你的手——”他一把抓起安流的手腕。

“你以為你和張靜瑤兩人獨處一室一整天我會不知道嗎?你為她彈琴彈到十指盡傷,我也不知道嗎?”

四目相對,二人僵持,安流使出吃奶的勁從安成然的手中抽回被捏紅的手腕,暗忖著:看來又是自掘墳墓了,好端端的作什麼多話?就是氣氛曖昧了點又怎樣?又死不了人,幹嗎那麼多廢話!現如今,安成然凌厲的氣勢,他又該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