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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連自己親侄兒,也是否定。看是真的無法望見。
要麼是他任博,真是老眼昏花,要麼就是另有緣故。
可如此靈動真實,又怎麼可能是虛假?他也已無數次證明,這絕非是幻術。
不自禁的,任博想起了那孔睿之言。
這是護國聖獸——
雙眼微眯,任博就又微搖頭。他翻閱史冊。還有那些術數之書,都從未看到過這個名詞。
也只聽說那五大穹境,有自己的護法聖獸。
要不是知曉幾分實情。他甚至以為這條龍影,就是孔睿弄出來,糊弄人的花樣。
此獸雖是未曾為患。可也不受人所控,終究是個隱患。
大約君上,也是如此以為——
想及宗守,任博的神情,就是一陣黯淡,面上含著幾分苦笑之色。那孩子,這次只怕真是厭了他。
內閣更易這等大事,居然都不曾露上一面,可見對他是厭棄到了何等程度。
他本心是隻欲為先王,為宗守。守住這片基業而已——
年前上那奏章,只是不願見宗守,毀去自己親手建下的國制。
知遇之恩,當銜環以報。
任天行略知自己伯父的心思,此時見狀。卻多少是有些不以為然。
“依侄兒之見,這次卻是伯父多心了。君上若真因一年前之事而生厭,這次又怎會提名伯父組閣?”
宰相之職,需得一半以上的參議認可。可首先卻還需宗守的提名,才能有資格。
而這次同時參選的幾人,都只是陪襯而已。對任博而言,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他是旁觀者清,為乾天山效力二載,也大約知曉宗守的性子。
按他那師弟的說法,那位君上,多半隻是抹不開顏面而已。雖是仁君,可有時候也任性有如小孩。
思及此,任天行的唇角不由微挑,這樣的國君,倒真是有趣。
“再說君上賢明,絕不會因一人喜好,而誤國事。即便真是怨恨伯父,其實也無需憂心——”
換作旁人,自然是要憂心,畢竟伴君如伴虎。可換成宗守,任天行卻…;
任博挑了挑眉,接著卻仍是悠悠一嘆。在他心內,其實是將宗守,看成是自己的後輩,是親人子侄。
執掌乾天山大政近二十載,他是親眼看著宗守長大。小時讓人憂心,而後卻是一躍化龍,傲凌於空!
下方翻雲車忽的停住,任博正暗覺奇怪時,就見那車門之外,一位七旬老者,匆匆行入。
正是跟隨他多年的管家,登入車內,就躬身一禮。
“秉家主,是白靈觀主在車前求見。說是欲感謝家主大德,老僕不敢自專——”
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手中託著的一個禮盒,恭敬呈上。
任博先不去接,神情淡淡的,再次看向了那車窗之外。
只見幾位道人,正立在翻雲車前。當先一位,一身白衣,氣度閒雅。似乎是察覺到任博的目光,朝著這邊微一躬身,面含笑意。
“任相年前一封奏章,活我道家百萬性命。白雲觀主梓歸,代我道門同仁,在此謝過任相大德。另有要事相求,不知任相能否,與我等見面一談?我白靈觀,事後必有厚報,不會令任相失望。”
任博雙目微凝,接著卻是一聲寒笑。直接把那禮盒拿過,丟擲了車窗之外。
“給我滾!”
語音斬釘截鐵,不留半分餘地,滿含厭意。
任天行那邊,卻是倒吸了一口寒氣。只見那禮盒在窗外放開。內中忽然數十枚九階靈石,翻落在地。
這誠意倒真個十足,便連他,此時也微覺惋惜起來。
那老僕知任博心意,一言不發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