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問安的流雲也覺得詫異,公主如此著急的匆匆離去,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彎到一半的膝蓋又收了回來。

稍不留神,皋蘭潔等人的身影,已然一溜煙的消失在了牆角。

當下齊清兒看了看竹婉。

又看了看竹婉身後的流雲。

真是條讓人厭煩的尾巴。

明晃晃的一個細作,硬生生地站在齊清兒面前,她卻不能拿她怎麼樣。

只得先領回了府裡再說。

到了晚間,齊清兒隨便給指了個罪,將流雲關了柴房。

“也不知皇后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將流雲遣到郡主府,又請求了陛下把郡主的父母也接到郡主府。這樣做於她有何好處?”竹婉見齊清兒面臉的焦色,忍不住在一旁說道。

齊清兒緩緩抬臉,眼神對上竹婉的雙眸,“我去見虞妃,全府上下只有你知道,虞妃臨死和我說了什麼,也只有你知道。你問我皇后為何要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難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嗎?”

竹婉雙肩微顫,立刻跪下道:“奴婢一直謹言慎行,郡主的話我也只對祁王一人提及。”

齊清兒看著跪在地上的竹婉,眼角有些泛紅。

過去的幾個月中,竹婉對她也可謂是盡心盡力,不論是否是因為祁王的緣故,相處久了,多少是有感情的。

但今日。養心殿上發生的事來得蹊蹺突然。

她不得不懷疑道:“難道你想說是祁王,是他出賣了我麼?”

“奴婢不敢!”竹婉說著身子晃了晃,眼神一狠,道:“郡主若心下已經認定就是奴婢出賣了郡主,那奴婢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齊清兒聞言,揚手拍在了案几上。

手掌心頓時火辣辣的痛,但她卻唯恐砸下去的聲音不夠響亮,既而對著竹婉的臉就一掌摑。

“啪”一聲。

竹婉紋絲未動,齊清兒反到先折了手。

手腕處頓時高高突起。

疼得她忙收回手,護在心口。

面色也開始泛白。

齊清兒很少這樣激動過,一連兩下擊掌,明知疼只會是她自己,那點力氣對竹婉來說沒什麼傷害,她還是要這麼做。

“以死明志!好啊,本郡主面前,你就是這樣請罪的?!”齊清兒說話聲漸高,同時瞄了一眼門邊。

竹婉垂著腦袋。

上本事坐直,完全沒有要屈服投降的意思,“郡主若說我是細作便要拿出證據。沒有證據便這般打罵下人,就是貴為一宮之主的皇后也是沒有權利這樣做的!”

“是麼?皇后深在後宮,你又如何知道她的脾性。還說不是細作麼?!”齊清兒說著往前附了附身。

然竹婉也是個硬脾氣,她聲音洪亮道:“既然郡主如此不信任奴婢,那早早打發了女婢出府吧,省得整日晃在郡主面前,礙著郡主的眼睛。”

齊清兒連聲道:“好好好,眼裡越發沒有本郡主了!既想出府,現在就給我馬上離開!免得走得遲了,只有等死的份!”

此話一落,竹婉憤憤起身。

衝著房門走去,離開時甩門力度之大,差點沒把整個門框給卸下來。

房內坐著的齊清兒被嚇得一跳。

看著門復又停止了扇動之後,方起身在廂閣中來回踱步。

這時,窗欞開了半截。

漏進絲絲緩緩的月光,與此同時一支細小的利箭飛了進來,咣噹一聲釘在了窗欞下的實木案几上。

箭身震得急速的抖動了半秒。

齊清兒本就正處於緊張的狀態當中,對於這樣的襲來之物,只是略驚。她緩步走到案几,抬頭看了看窗外。

那方向是郡主的後院,從齊清兒的這個角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