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

絕對維權是根本;沒有絕對維權;被無限吹大的美麗的泡泡就會破滅;而在改革沒有完成;中央集權沒有建立的情況下;建立絕對威權的唯一辦法就是發動戰爭;在戰爭中建立武功;以武功來建立威權;於是聖主和他的支持者們根本就沒有選擇;只有發動第二次東征;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以第二次東征的勝利;來最大程度的挽救和彌補因第一次東征大敗所造成的所有惡果;關閉潘多拉魔盒;讓金色的陽光穿透陰霾;讓絕對維權重新籠罩中土大地。

只是;一直被絕對威權強行壓制的關隴人;一直被改革強行剝奪利益的保守勢力;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翻身”的希望;豈會放過眼前這個可以徹底擊敗聖主和摧毀改革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周法尚對西京不抱希望;來護兒更擔心東都崩潰中土分裂;但沒辦法;做為聖主的支持者和改革陣營中的一員;不管他們的真實想法是什麼;關鍵時刻他們都必須義無反顧的衝上去;就算“堵槍眼”捨身赴死也要一往無前;否則聖主倒了;改革毀了;他們也就身死族滅了。

“我們的目標就是黎陽。”來護兒看到周法尚情緒非常低沉;無從勸說;只能苦笑以對。

“黎陽是重要。”周法尚嘆道;“但你不要忘了齊王。齊王很快就能控制通濟渠;接下來他有無數種辦法斷絕通濟渠;所以就算我們收復了黎陽;也無法確保大運河的暢通。”

周法尚的意思很直白;對於馳援東都的水師來說;東都不重要;黎陽也不重要;齊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把齊王牽制住了;不讓他進入東都介入到風暴中心;不給他爭奪皇統的機會;那麼東都風暴再大也就是軍事政變;西京即便落井下石從中牟利但所能牟取的利益也有限;再進一步說;一旦東都戰場出現了轉機;楊玄感陷入困境;漸漸成了眾矢之的;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那麼二次東征就還有繼續下去的可能;而這才是最重要的。

來護兒連連點頭;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周法尚心中所想;“如你所言;我們馳援東都的目的不是解決東都風暴;而是確保二次東征的繼續。二次東征只能贏;不能輸;半途中止;無功而返也是輸。但是……”來護兒面有難色;苦笑道;“某隻能給你一萬人;只能把武賁郎將費青奴調給你;除了他的軍隊;餘者都是江淮、江南子弟;都是水師精銳;而他們是江左水師最後的老本了;我們賠不起啊。”

周法尚暗自冷笑;遲疑稍許;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來楷、來弘可以留在你身邊;但來整一定要隨某西去。

來楷是來護兒的長子;之前在江東為官;這次隨父遠征。來弘是來護兒的第五子;是來護兒帳下的鷹揚郎將。來整是來護兒的第六子;最為驍勇善戰;戰功最為顯赫;是衛府最年輕的武賁郎將;去年攻打平壤雖然失敗了;但他依舊被賜封為襄陽公;可見聖主對其恩寵之隆。

來護兒沉吟不語。他能理解周法尚的苦衷;此次馳援東都是個苦差;吃力不討好;即便把目標定在黎陽;定在大運河;或者定在齊王身上;卻未必能成功。東都政局太複雜了;“群魔亂舞”;稍有不慎就會墜入陷阱;退一步說;就算明哲保身;迂迴於風暴邊緣;但東都一旦崩潰;還有明哲保身的可能嗎?周法尚可以接受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但決不允許自己的親朋故舊無辜罹禍;而他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把來護兒“拉下水”;把來氏下一代的鼎柱來整放在自己身邊;周氏與來氏榮辱與共;禍福與共;生死與共。

“善”來護兒答應了;雖然自己也有私心;但事關大局;來氏與周氏也的確應該齊心協力;同生死共進退;否則江左人拿什麼保障自身利益?

六月初九日夜;水師副總管周法尚、武賁郎將費青奴、武賁郎將來整率一萬四千將士;揚帆出海;以最快速度趕赴大河入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