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困於薩水東岸;必有全軍覆沒之禍。

崔弘升為此建議統帥部;鑑於目前戰局的困境;即便要攻打平壤城;也要確保退路的安全;但目前退路隨時有斷絕之危;所以糹帥部是否應該考慮一下;增派更多的兵力戍衛薩水通道;並全力以赴做好被困薩水東岸的準備工作;比如在薩水兩岸挖掘戰壕、修築堡壘、囤積一定數量的糧食、武器以及渡河所用的裝置和材料;以防萬一。

崔弘升又十萬火急報奏遼東行宮;把同樣的訊息;以及據此訊息對平壤戰局所做的推演;詳細告知聖主和中樞;不過他不敢建議撤軍;而是懇請聖主和中樞;不惜代價;力爭在最短時間內;給平壤戰場運送足夠的糧草武器;還有渡河所用的裝置和材料。現在所建的浮橋和浮筏已經基本用盡了遠征軍所帶的裝置和材料;一旦它們被洪水席捲而去;崔弘升和選鋒軍將士也就“無米下鍋”;只能望河興嘆;一籌莫展。

崔弘升又派出親信隨同水師斥候火速趕赴水師;向水師總管來護兒、副總管周法尚求援。

崔弘升向聖主和中樞求援;純粹是為了推卸責任;我已經向你們報警了;並提出了建議和要求;但你們未能滿足我的需要;那麼由此導致的所有後果;其責任就不在我了;即便你們抓住我不放;我也是罪不至死。

聖主和中樞是否會接受崔弘升的建議;滿足他的要求?這實際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聖主和中樞接受了崔弘升的建議;滿足了他的要求;但遼東距離薩水有近千里的路程;再加上傳遞訊息和中樞做出決策的時間;這些物資不可能及時運到薩水。

遠水解不了近渴;崔弘升無論如何都要“自力更生”一下;而目前能夠有效緩解薩水危機的;唯有水師。

水師雖然大敗於平壤;失去了戰鬥力;但數百艘戰船還在;還有兩萬多將士;更重要的是;因為近四萬水師將士的陣亡;水師便有了餘糧;而這些餘糧必將在遠征軍生死存亡關頭髮揮“救命”作用。

按照規矩;崔弘升應該建議統帥部發揮水師的“餘力”;把水師調到薩水內河;保障薩水通道的暢通和安全;但崔弘升沒有這樣做;他擔心適得其反;激怒了統帥部;讓自己借力水師的想法徹底泡湯。

自水師在平壤慘敗之後;聖主和中樞的“政治陰謀”也就暴露無遺了;聖主、中樞和軍方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

水師是衛府的一部分;來護兒和周法尚也都是軍方大佬;雖然在這起政治陰謀中;無論是水師還是來護兒和周法尚;都是無辜的;都是政治犧牲品;但來護兒、周法尚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以自己手中的水師為籌碼;出賣衛府;出賣軍方大佬;出賣遠征軍三十萬將士;這已經是徹徹底底的觸及到了軍方底線。

是可忍;孰不可忍;做為軍方最大“山頭”的關隴人;本來就與衛府裡的山東勢力、江左勢力矛盾激烈;如今卻在這樣一場關係到中土興衰的對外戰爭中;遭到了自己人的背後一擊;而那個自己人正是與關隴人矛盾激烈的江左勢力;可想而知結果是什麼。

此刻;以於仲文為首的軍方關隴籍統帥們;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來護兒和周法尚;恨不得全殲了水師;而山東人崔弘升卻在這時候建議他們向水師求援;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這擺明了就是蓄意挑事嘛;你崔弘升想於什麼?想找死啊?

。。。

第兩百六十三章 你還要不要臉了?

崔弘升不敢激怒統帥部;但以他在軍方的地位;又不能擅自向水師統帥來護兒和周法尚求援;那是越級、越權之舉;不合法度;為軍律所禁;無奈之下;他只好向崔君肅求助。

中土崔氏有兩家;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都是山東超級大豪門。在開皇末年的皇統之爭中;清河崔氏是“太子黨”;支援太子楊勇;而博陵崔氏支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