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底下這一輩兒,是未出三服的嫡親堂兄弟姐妹。

若祖父還在,他們兩房兒孫都不用這麼早分家。

他們會是每天在一起長大、關係更加親近的伯府孩子們。

可她清楚地記得。

前世父親失蹤之後,跳出來最早、鬧得最兇要爭家產的,就是二房。

二叔叫來了以太叔公為首的幾位族老,還有在京城朝堂有官職的幾位族中兄弟。

無視了祖母,更不在意為母守孝的她和幼弟。

直接就商量起家產如何分,伯府家主該輪到誰。

那時陸天誠一臉傲氣地說,他雖為庶子,卻也是先父陸霆之僅剩的兒子了。

而他嫡子陸成安就是伯府嫡長孫,已將成年,有權繼承家主。

西府裡那位老姨娘周氏,更是一副和氣溫馴的笑容,勸祖母節哀。

彷彿父親失蹤就是身亡已成定局,氣得祖母昏了過去。

直到老祖宗從莊子上派了人回來,以一句話喝退了這些暴露醜陋嘴臉的人。

那次危機離現在還有好幾年呢。

現在的二房與嫡長房裡依然走得很近,就如現在這般。

等小的們都領到了壓歲錢後。

陸微雨就說要去給太叔公拜年了,去晚了怕老人家以為他們晚輩怠慢。

雖然這位同族的太叔公也不是多近的親族,但卻是陸氏一族的族老,老祖宗的隔房堂弟。

到她這一輩兒其實剛出五服。

奈何,人家年紀身份都在那兒,又幾十年來與老祖宗走得親。

若伯府裡晚輩真敢怠慢他,到時定然會向老祖宗告狀的。

說不得家主,還說不得他們這些小輩麼?!

武昌伯府這麼多年,每到年節給的禮。

都不會少了這些早年就依附老祖宗從家鄉來到京城的親族們。

是親族,更盛於親戚的那種。

而陸氏一族也多由這些人來支撐、掌理。

“那我就帶著這些娃娃們去一趟吧。”

陸天誠很自然地攬下了帶隊的任務。

他是庶子,去給族老拜年不算什麼。

若家主親至,那份量就有些重了,這道理他自然明白。

就連自家老祖宗,他們都還沒去拜年呢,太叔公他受得起嗎!

陸天堯看了一眼陸微雨,點頭道:“好,那就有勞二弟了。”

陸微雨帶著弟妹三個和四個丫環出門。

陸天誠那邊的七兄弟姐妹卻是沒有帶丫環婆子跟著。

陸天誠自己抱了最小的陸玲霜,其他人都是自己走路。

陸微雨見狀只當沒有差別,只笑著主動與二房裡的堂妹們說話,消除她們對自己的生分。

出了春華堂沒走多遠,陸芊芊突然哽聲開口。

“姐姐,我的袋子裝滿了,我可不可以就近放去姨娘那裡再來?”

陸微雨看她眼眶微紅、目光忐忑不安地樣子,抿了抿唇,還是點了下頭。

“你姨娘惹父親不喜,延長了禁足時限,也不知道今天解禁沒有。”

“你快去快回,莫與她抱頭大哭,壞了過年吉利,連累你又被父親埋怨。”

“我先提醒你這些,事後可別又怪我怎麼你了,我真沒空盯著你。”

當著二房裡一眾姐妹,陸微雨不鹹不淡地攤開來說清楚。

陸芊芊紅了臉,卻知機會難得,連忙福了福就轉身跑遠了。

二房裡姐妹這邊,大的陸玲瓏也有十歲,只比陸芊芊小一歲,卻是庶房嫡女。

知道陸芊芊近來所為之後。

雖說嫌棄陸微雨太蠢才被算計欺負,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