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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是歷史上最難攻破的軍事險塞,沒有之一。歷史可以作證,這是從來沒有從正面失守過的偉大存在。什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都不能形容其險峻之萬一,那地方,咱不說守軍,就是放一群猴子擱山上往下扔石頭,那都夠要人命。
當然了,從理論上說這裡還是可以被攻下來的。歷史證明,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兵力,足夠穩定的大後方,足夠英明足夠不怕死的統帥並且在相反的一方有足夠昏庸的後主存在——這一點至關重要,當以上這四個條件同時具備的時候,比如說裹著羊皮從山頂上往下滾的鄭艾同志,劍門關就可以被拿下。從這個角度上看,葉十一希望還是很大的。
然而,遺憾的是,以上四個前提條件,葉十一一個也不具備。儘管散關戰役並沒有按照陸子周的預料發展,但是,他對關中以及整個天下大勢的判斷卻並沒有錯。
關中正在新舊交替的大動盪中,葉十一本人不在長安則更加重了這種動盪。可以說,現在以葉十一為首的中原勢力正是看似最強大實際也最虛弱的時候。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立即回到長安去,而不是深入蜀道天險。如果說奔襲河西是發瘋,那麼在奔襲河西之後還敢挑釁巴蜀,那就是瘋上加瘋了。
在劍門關那玩命,無論時間、兵力、還是穩定的大後方,葉十一都沒那個資本。至於最後一個條件,葉十一是足夠英明且足夠不怕死的統帥固然毋庸置疑,可與此同時,元元不是足夠昏庸的後主也毋庸置疑。或者陸子周是諸葛亮,但並不能據此就說明元元就是蜀後主……
“鄴城、晉陽、襄陽,然後現在輪到利州和劍閣了……”葉十一憤憤不平地想,“又是這樣!為什麼有是這樣!”
看著陸子周長身立在利州城上的模糊身影,葉十一在暗中咬了咬他美麗的後槽牙!不甘宛如烈火,在他的腹腔裡“蓬”地一聲燃著了!他的五臟六腑似乎都一起冒煙了!
他知道陸子周是在激他。一開始追著狄桂華上金牛道的時候,他就知道陸子周那麼說就是為了用蜀道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天險把他拖延在這裡,消耗在這裡。可就算明知道如此,他還是不甘心,還是忍不住不追。
他無比厭惡曾經每次就差一步就能征服陸子周偏又不得不放手的事實。每當這種情況出現,總讓他有一種宿命的錯覺。他討厭這種感覺,更為“觸手可及,逐之不得”而憤懣。所以,這一次,他任性了,他明知道錯也追過來了。他要打破宿命。
然後,宿命毫不辜負其稱謂,又一次展現了它的威力。幻化做巴山蜀水得天獨厚造化之功的天險,向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站在這裡,面朝天險,天險,天險之後還是天險,葉十一幾乎慪得要吐血。
這塊該死的土地上怎麼有他媽的這麼多該死的天險!
歐陽憐光暗中以餘光撇向葉十一,心裡滿是冷嘲熱諷:“什麼叫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說的那就是你!早告訴過你敢於親征巴蜀的君主不是傻瘋了就是窮瘋了,你非不信邪!這回明白了吧?”
然而,腹誹歸腹誹,歐陽憐光還是認為自己有責任站出來。謀臣的職責,可不光是出謀劃策。說出君主想而不能的話啊,在關鍵時刻送主公個臺階下啥的,那都是她們的活兒。現在,在場其他的人都是武將,誰說“咱別打了,回去吧!”不免都要有怕死的嫌疑。能光明正大站出來宣稱“逃跑無罪,怕死有理”的只有她了。
於是,歐陽憐光以捨我其誰的姿態提騎上前幾步,從衣袖裡掂出一張輕飄飄的奏報送過去,口中道:“上都剛剛送到的急報,柳氏族人自獄中逃逸,現下已潛出長安,聚眾作亂於京畿扶風、長當一帶。請主上過目……恕臣直言,萬百千將軍在長安未免殺人太過了。上都附張氏為逆者,數以十萬計。萬將軍不論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