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上了城樓,而這時候城外的土匪也到了,藉著月光在黑夜中看著就彷彿漫山遍野般,把棚目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的。

倒是他旁邊一名北京跑來的老兵比較鎮定,喊過一名士兵把城牆上那挺馬克沁的槍口對準了城外的土匪,同時轉頭對棚目喊道:“別看了,咱們要是跑了標統大人非斃了咱們不可,你帶兄弟們對付城裡我對付城外,靠近了就用手榴彈。”

棚目這時候也顧不上理會他對自己不夠尊敬的問題,趕緊帶著手下那些士兵將槍口對準城裡正在衝過來的起義軍,好歹他們也是經過外**官訓練了一年多,隨著一陣混亂的槍聲,正在衝鋒中的起義軍士兵立刻有人倒下。

“開槍!”陳慶同大喊一聲,同時舉起手中步槍扣動扳機,可惜槍卻沒響,他這才想起忘了拉槍栓,就在他低頭拉槍栓的時候,身旁陸皓東手中的槍響了,緊接著又有十幾支步槍打響。然而就在這時候旁邊一名起義軍士兵卻慘叫一聲栽倒,他身後另一名士兵同時捂著肚子坐在地上,不過很快就爬起來,發現誰也沒注意自己,這才對那名背後中彈的戰友露出一絲歉意,然後拎著步槍溜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對面強大的火力,把城牆上的棚目倒是嚇壞了,隨著越來越多的起義軍士兵開火,那子彈嗖嗖得在頭頂飛過,雖然一個人也沒擊中,但守軍那十幾條步槍卻被壓制住了,眼看著起義軍蜂擁著衝向城門。

“扔手榴彈!”那名老兵一邊握著馬克沁的握把,對準城外土匪傾瀉著子彈,一邊氣急敗壞地吼道,棚目這才清醒過來,慌亂地拿出手榴彈沒拉弦就扔了出去,結果正砸陳慶同腦袋上,小陳一抬手扣動扳機,起義軍終於有了第一個勝利果實,那名棚目慘叫著倒下了。

陳慶同茫然了一下,他記得自己不是瞄準這個人的,當然現在已經顧不上管這些了,前面就是城門洞,衝進去開啟城門就可以把外面的盟友放進來,那時候起義的成功就唾手可得了。

但這時候十幾枚手榴彈也從天而降了,雖然只有一半拉著導火索,但下面的人群太過密集了,僅僅幾枚手榴彈爆炸就形成了覆蓋式效果,再加上清軍的手榴彈都是裝硝化棉的,那些沒有拉導火索的手榴彈也多數被引爆,起義軍一下子損失慘重,好幾十人慘叫著倒下。

尤其是衝在最前面的陸皓東,被一枚近距離爆炸的手榴彈炸得血肉模糊,人眼看著就不行了,旁邊的吳樾在陳慶同幫助下想背起他,陸皓東卻奄奄一息地說道:“別管我,保護孫先生!”

“孫,孫先生?”陳慶同這才發現孫先生哪兒去了?

“誰知道孫先生哪兒去了?”他忍不住焦急地喊道,懷裡的陸皓東這時候已經安詳地閉上了眼。

何止孫先生沒了,就連陳仲英也沒了,只剩下這幫起義軍茫然地堵在城門洞裡,這時候遠處大隊的新軍已經殺了過來,好在他們很快清醒過來,以最快速度開啟了城門,準備放外面的盟友進城。

然而就在開啟城門的一刻,懷抱著陸皓東屍體的陳慶同直接傻了,藉著還算皎潔的月光可以看見城外的曠野上,不計其數地死屍平鋪開向著遠處綿延,在臨近黑暗處還有幾個人影正在發瘋一樣逃離,但很快就一頭栽倒。

他愕然地抬起頭,城牆上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正在噴吐著長長的火焰,看著就彷彿一頭獰笑的魔龍。

“怎麼辦?不行就回去跟他們拼了!”他身旁的吳樾終於回過神來,回頭看著城裡正喊殺著衝過來的清軍,一臉絕然地吼道。

“拼什麼拼!趕緊逃命!瑪的,咱們這回算是上了大當!”陳慶同惡狠狠地說道,他也不是傻子,這時候已經猜到孫先生早跑了,至於那林仲英,估計也跟他一塊兒跑了。

吳樾頹然地看了看身後,朝倖存的五十多名起義軍一招手,帶著他們貼城牆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