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古怪。

原本溫璨是不必等在這裡的,但溫榮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不要整天要死不活陰著一張臉,便強行要他和秦箏一起等在會客室,接待將要提前抵達的二代們。

於是塗晚等人剛一抵達,便看到了溫璨面無表情和秦箏坐在一起的樣子。

雖然是一個坐輪椅一個坐沙發,但秦箏立刻起身對他們微笑,像女主人一樣招待人的樣子,還是瞬間就把氣氛變得奇怪起來了。

“小塗總。”

秦箏和塗晚握手,後者含笑回握,禮儀標準,表情客氣。

接著又和周頌握手。

周少爺不如塗晚那麼能剋制自己,毫不掩飾自己的嗤笑。

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溫璨,和秦箏敷衍地握了握,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隨手抽了一副撲克,招呼許泱他們打起牌來。

兩邊人各自交流,卻彼此涇渭分明,直到會客室來的少爺小姐們越來越多,古怪的氣氛也沒有絲毫緩解,反而隨著人數增多也跟著擴散開來了似的。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在觀察著溫璨和他的“新未婚妻”。

秦箏起初還不以為意,她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注目。

可漸漸的,她發現那些眼神實在都不算善意——雖然也稱不上惡意,但總歸是帶著評判的打量與評估,直到南港的自己人漸漸到了,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兩路客人依舊涇渭分明。

周頌他們打牌的那一圈人越聚越多,時不時爆發出歡呼或者嘲笑聲。

這邊的謝青忍不住撇了撇嘴:“他們是在玩什麼孤立戲碼嗎?前幾天還圍著我們轉呢。”

秦箏看了溫璨一眼,微微一笑:“我們分明是各玩各的,怎麼能叫孤立?”

溫璨就跟沒聽到似的,兩眼直勾勾看著前方電視螢幕裡的本地新聞。

謝青看了他一眼:“你長得倒是很好看,只說長相的話也算配得上我們阿箏,只可惜是個殘……”

咚的一聲——

是她哥哥把茶杯放到了桌上:“阿青,你很閒的話可以去給我倒杯茶。”

謝青只好悻悻住嘴。

正好那邊人群裡陡然爆發出一陣極大的歡呼。

“許泱你牛逼啊!這也能贏!”

“心態太穩了,我要是拿你這麼一手爛牌肯定早就摔桌了。”

“誰還不知道咱們老許是戰術大師?”

“老許也太難聽了。”

“周頌你數數你今天輸幾盤了……”

歡呼褪去,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此起彼伏,然後是周頌一聲的嘆息。

“我都連輸好多天了。”

他像是回憶了一下,很有辨識度的聲音清晰的傳遍整個會客室:“上次贏阿泱,還是在葉空的咖啡店呢。”

——

整個會客室突然安靜下來。

視線交織成網,無聲地投向秦箏和溫璨。

在頓時停滯的空氣裡,秦箏突然領悟到,她大概是大大低估了葉空在玉洲的知名度。

這些人好像全都知道葉空的事蹟,甚至也知道葉空和溫璨的糾葛,方才那些或光明正大或暗地裡的打量,全都是因為葉空——他們好像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女人能接葉空的班,也是在衡量,她到底能不能比得上葉空。

——這實在是太讓人不快了。

如果她將來真的成了溫少夫人,卻要生活在這麼一群知道葉空存在的人之中——那她豈不是要永遠活在那兩人的愛情陰影裡?

正想到這裡,會客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這會兒還沒到宴會開始的時候,但門口卻是提前抵達的秦夫人。

在溫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