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還在忘情地咬住溫璨的嘴巴。

溫璨:……

要不是他及時用手肘撐住地面,他就要整個人壓在少女身上讓她感受一下什麼叫泰山壓頂呼吸困難了。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有心想制止這個突然發瘋的傢伙,最終卻只是攬住了少女的腰,一個翻身和她換了個位置,好叫滿地散落的圍棋不要硌到她。

葉空從仰躺變成趴在男人身上。

她眼神有些茫然,含著一層薄薄冷冷的霧與他沉默對視。

溫璨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抬手撫過她唇邊亮晶晶的唾液,在她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帶著一丁點微不可查的笑,撫上她的後腦勺,把人壓下來,反被動為主動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帳篷裡在升溫。

黑夜被擋在燈光之外,再冷的空氣也無法侵襲他們。

·

溫璨最後頂著滿臉口水匆匆走了。

葉空盤腿坐在帳篷裡,撐著臉,在滿地散亂的黑白棋中出神。

親吻能縫補一個人的傷口嗎?

不知道。

可如今溫度冷卻,她卻又能回憶起溫璨的每一個表情。

此時看著這空蕩的帳篷,她覺得這裡好像滿地都是他的碎片。

如果他愛我就好了。

她想。

如果他很愛很愛很愛我,那我的親吻應該可以讓他好受一點吧?

——這種感覺,叫什麼呢?

她想。

由衷的,發自內心的希望某個人能好受一點,不要變成碎片——這種會讓心臟有點酸有點麻,好像心尖尖變得很輕很軟的感覺,是叫憐惜?還是叫喜歡?或者已經是愛?

還是都有呢?

可無論如何,她不後悔問了那兩個問題。

最不願回憶的畫面代表痛苦的根源。

最想要改變的瞬間代表這個根源所導致的最嚴重的結果。

而這兩者之間,全是傷口。

“最不願回憶的,不是車禍呢。”

葉空出著神,喃喃道:“為什麼呢?曾經幸福過,是比那場親眼目睹的車禍更讓他不願接受的現實嗎?”

“他是不是,從來沒有發現過這個事實?”

突如其來的大風撞到帳篷上,發出呼嚕嚕的悶響。

葉空跟著抬起頭來,卻只望見塑膠布上流水般熒熒的燈光。

她突然想到溫璨剛才走的時候穿得有點少,不由得嘟囔:“可別感冒了。”

·

車行駛在寂靜的路上。

風的呼嘯突然變大了。

溫璨望著窗外,低聲喃喃:“可別又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