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前行不能,關卡核查貨車,車裡藏著不安全,隨行又核對路引人員身份,看來只有自己野外獨行了。

這樣也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那些人就更無從找到自己。

。。。。。。

嗆的一聲輕響,一條靜伏暗夜裡剛要弓起身子的蛇瞬時被鐵條刺穿,下一刻一隻腳踩上,鐵條便被拔出來,腳步邁過去向夜色裡而去,這條蛇就像並沒有被人注意而只是意外踩上死去的。

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意外,人影消失在夜色裡片刻之後,又有腳步聲輕響,一隻手伸過來將死蛇拎起來。

“七寸啊。。分毫不差。。。”低低的蒼老的聲音帶著感嘆,“。。。這丫頭真是個獨行的老手。。。如果不是我,大概真跟不上她。。。。比她爹當年強多了。。”

看著消失在夜色不知所蹤的人,這聲音又突然惱火。

“。。。煩不煩,一家子都這樣,當爹的跑,當女兒的又跑,當個皇帝受多大的委屈嗎?老子還委屈呢,老子也想跑呢。。。。”

夜色裡隨著說話一個黑影凸起,原來先前蹲著的人站了起來,佝僂的身影在夜幕中似乎變的高大,似乎想到了什麼事,發出了怪笑。

“。。。原本想過一段再教你這件事,畢竟文弱書生嘛。。。不過現在看來你膽子這麼大,那就來見識見識真正的危險吧。。。”

。。。。。

夜空裡似乎怪鳥鳴叫飛過,行走的薛青停下腳,手中握著的鐵條微微提起,靜立一刻確認真的只是夜鳥飛過才放鬆了警惕。

不過,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為此她已經改了好幾次路線,她相信直覺,前世裡直覺救了她無數次,而這直覺也是在無數次生死之間中累積的經驗,薛青沒有猶豫,再換了一個方向疾行而去,雖然這個方向沒有前進,而是向後退去。

真正的逃跑不是一直向前,以退為進同樣適用在這裡。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坐在一棵大樹上眯眼歇息的薛青猛地睜開眼,透過茂盛的枝葉大路的盡頭一片黑影出現,漸漸的馬蹄聲清晰。

這裡是大路,路上有行人經過並不稀奇,只是。。。。薛青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馬,這些人很強大,也很危險。

薛青握緊了手裡的鐵條,看著視線裡的人馬,人並不多,五人八匹馬,黑鎧甲,整齊劃一的行進,他們是官兵,且是受過精良訓練,上過戰場殺過很多人的那種,連身下的馬匹都帶著血腥氣,比起曾經見過的京兵禁衛要厲害的多。

官兵行進都是身負軍令的。。軍令如山倒,他們不會被外物所擾,只是路過,薛青屏氣噤聲看著這些官兵,靠近,然後從這裡疾馳而過。。。。。但忽的行進中的一個官兵身形猛的一漲,臂上挎著的弓弩一抬。

我去!薛青仰身向後同時抬手舉起鐵條。

嗆的一聲,繁茂的大樹上濺起火光,那是弩箭與鐵器相撞,樹枝嘩啦搖晃,一人在其上騰起翻轉。

樹下五名官兵已經都抬起了手臂,嗆嗆嗆數支箭頭射向大樹,薛青在樹上已經翻了幾轉,弩箭擦著鼻頭而過釘在樹幹樹枝上,而隨著她的幾個翻轉,手中的鐵條一刻不停的刺出,伴著最後一個落腳,咔吱一聲,粗大的樹枝斷裂砸了下去。

樹下馬匹嘶鳴,五名黑甲從馬上躍起,避開了砸落的樹枝,弓弩扔下,拔出了背後的長刀,看向樹上。

晨光下樹幹上粗布衣衫黑髮長辮的女孩子空懸,手中握著一根鐵條,鐵條沒入樹幹,僅此支撐。

第十四章 一戰

這對戰來的突然又莫名其妙。

好好走路的人為什麼突然打好好睡覺的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要憤怒的發出質問,你們什麼人?怎麼隨便打人?

但薛青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