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徐家地位極高,所以他為人也有些倨傲,全不像丁佩雁那樣和氣。

葉無鶯並沒有什麼與徐家人多加往來的意願,那徐翊巍聽聞他只是小地方祈南葉氏的子弟,雖詫異於他身邊的護衛水平,以及為何賀統領手下之人要為難於他,卻對他並沒有什麼另眼相看的意思,頗有些看不上葉無鶯的身份,是以言語之間便有些淡淡的輕慢之意,葉無鶯也就懶得去與他交往。倒是那丁佩雁年近二十,長相清秀性格溫文,或許因為他是家中幼子,幾個侄子都與葉無鶯差不多年紀,倒是很喜歡長得精緻秀美的葉無鶯,路途之中對葉無鶯多加照拂。

距離京城已經不算遠了,徐翊巍這日照例接到家中傳來的訊息,卻是一下子愣住了。

丁佩雁見他站在原地,奇道:“怎麼了,京中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也算是大事了。”他嘆了口氣,不知為何瞥了不遠處正與阿澤說著話笑得十分開心的葉無鶯,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丁佩雁。

徐家在京城的底子不是丁家可比的,顯然他們二人十分親密,方能共享這種內部情報。

匆匆掃過,丁佩雁的眉頭皺了起來,“你那位堂叔怎會攪合到裡面去?”

他說的是曾與司卿見過面的那位徐家徐惠商。

徐翊巍不屑地撇撇嘴,“還不是被那位皇長女迷了心竅,這件事有他一筆,估計家主又要罰他禁閉。”

“不過也是厲害,”丁佩雁讚歎,“這必然是事實,才會有被人利用的餘地,這下王貴妃和賀統領真的是翻不了身了,今上心胸再大,也是容不下這等醜事的。”

說是大事,自然就是大事。

只是知道的人怕是沒有多少,畢竟事涉皇家,敢嚼舌頭的也少,若非徐家這等地位,怕是未必會知道,例如丁家,也許半點風聲都聽不到。

王貴妃和賀統領有私情。

這說出去也是夠駭人聽聞的,許多人都知道王貴妃與賀統領是一夥的,只因那賀統領乃是王貴妃的孃家表舅。隆湖賀氏原也是與博望王氏差不多的六品世家,當年賀統領的堂姐嫁到王家去,算是門當戶對的好親事,這位賀氏正是王貴妃的生身母親,於是,賀統領乃是王貴妃嫡親的表舅,這等差著輩分的親緣使得他們儘管關係親密,今上都不曾懷疑過半分。

誰知道,他們竟有私情。

這世道雖不像葉無鶯理解的那些古代一樣講究禮教,男子女子和離再嫁娶的不知凡幾,女子有數個情人或者男子養幾個小妾都是社會常態,但綱理倫常比如尊師重道、長幼有別還是十分講究的。

正因如此,王貴妃與賀統領之事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極大的醜聞,更何況王貴妃乃是今上的女人,他們也太大膽了些。

徐翊巍皺眉,“真不知他怎麼那麼蠢,這樣一來,怕是他與那皇長女再也沒了可能。”他說的自然是徐惠商。

這位對那皇長女痴心一片,可惜這件事若是當真與他有關,今上絕不會讓他與皇長女再有什麼牽扯的,哪怕是事實,也別指望今上會感謝他。

“但此事確實對皇長女大有好處。”丁佩雁嘆了口氣,“怕他也是一心為皇長女著想。”

王貴妃生有一子一女,那位皇四子資質平庸,但皇次女趙弘凌卻是資質出眾,不僅是天一品資質的煉氣士,更天資聰穎過目不忘,於學問上也極有天賦,雖才剛滿十歲,卻已經傳出了早慧的名聲。

如此一來,比這位皇次女足足大上六歲的皇長女,到底有些隱憂,因王貴妃深受今上喜愛,而皇長女的母親卻只是一名普通的嬪妃,除了資質不錯之外,餘者幾乎都拿不出手。

徐翊巍仍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怕是要回了京城,才知道一些更詳細的訊息,這裡頭恐怕還有些門道。”

丁佩雁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