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並沒有殺死祖父,她的手下是騙我的,那她交出的那些證據又作何解釋?”

如果只有王臨初說的話,沒有任何佐證,葉無鶯也不會當初一下子就信了。後來知道王臨初已經被控制,才又生出幾分懷疑之心。

葉其允看著這個已經生得比他還要高上半寸的外甥,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敢說那事我完全清白,只能告訴你我當時受了矇蔽。”

“受了矇蔽?”

“若非是我,父親確實不會死。”說起這個,葉其允顯然葉有些痛苦,臉色顯而易見地黯淡下來。

葉無鶯卻並不想聽這些彎彎繞繞的話,“說清楚。”

“此事還真不知從何說起。”葉其允開了個頭,正想繼續說些什麼,葉無鶯就看到謝玉匆匆走了過來,“張衣白來了。”

葉無鶯驚訝,“就他一個人?”

“就他一個人!”

於是,再顧不得和葉其允說話了,這會兒更重要的事是拿下京城幹翻趙申屠。事有輕重緩急,葉無鶯只得讓人看住葉其允,匆匆往帳外走。

“無鶯!”身後葉其允的聲音顯得很著急,“你一定要小心春山樓!”

這個不用他提醒,葉無鶯自然知道春山樓是敵非友。

張衣白是獨自來的,這是一件非常有勇氣的事。葉無鶯差點就忍不住誘惑,將張衣白拿下,剪除趙申屠的左膀右臂。

但想起曾經的西荒時光,葉無鶯又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對待張衣白。

他是大殷的英雄,儘管很多人都不想承認他的功績,那麼多年若不是他成為一道屏障阻擋著蠻人,會有更多的平民死於蠻人手中。

葉無鶯見到他就忍不住說,“張將軍何必一意為趙申屠賣命,須知他將你放逐西荒那麼多年,實在是——”如果沒有自己,這個爽朗堅毅的漢子將會死於一場令人唏噓的陰謀,這可不僅僅是用“可惜”可以形容的,這種遺憾絕不是趙申屠再派人滅了西蠻久可以彌補。

令他喪命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將他丟到西荒不負責任的趙申屠。

張衣白卻搖搖頭,“是我自己願意的。”

葉無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張衣白對趙申屠當真是一片真心忠心耿耿。他知道趙申屠是當世人雄,是一個出色的的帝王,但其控制人心的手段當真稱得上高超了。

“那好吧,你既然自認為趙申屠的心腹愛將,現在來找我做什麼?就不怕我一聲令下,先將你留在此處,不再回去京城平白丟了性命嗎?”

張衣白笑了起來,“雖與你相處的時間不長,我卻覺得你並非這樣的人。事實上聖上並不同意我來,他想要派遣正式的使節來找你談,是我一意孤行,要親自來此的。”

“他想要談什麼?”

“你這十萬大軍不論放在那裡,都是一個駭人聽聞的存在。”張衣白肅然了臉色,“唯一能與他們一拼的唯有白虎誅邪營,然而人數卻不能與你的大軍相較。”

葉無鶯露出一個譏諷的微笑,“不用再刻意隱瞞,我知道趙申屠手中還有青龍、玄武、朱雀三軍,幾乎都能與白虎相較,只是名聲傳出去的只有一個白虎。”

張衣白卻搖搖頭,“白虎主兇,乃是攻伐之道。青龍擅謀,說是一營,實則人數最少,乃是聖上的智囊。玄武重防,這京城大陣便由玄武營負責,他們最為神秘,連我都不知其根底。朱雀性烈,是聖上親自掌管的密諜營,也司暗殺。因此真正能與你的大軍一戰的,便只有白虎誅邪營。”

“傳聞中掌握在趙申屠手中的四營,我可不信只有一個白虎誅邪能用。”葉無鶯淡淡說。

張衣白嘆了口氣,“用當然是能用的,且白虎誅邪並不像外面想的那樣只有一營,一明一暗,正營白虎,剛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