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吹了湯匙中的湯,小心翼翼的送到瓔珞的口中。

不時的還用帕子仔細的給她擦拭唇角沾染的湯汁,因要確保她口中含著的湯用進去了,再送服第二口,故此費時又費事的,尋常的侍女做這活可能都要不耐煩。

可太后卻見,秦嚴那樣的人,坐在床邊,一口口的吹著,輕輕喂著,遇到瓔珞未曾吞嚥,食物滑出,便用帕子輕柔擦拭,動作竟然半點不耐都不見,倒是因小心,往往半碗飯喂完,秦嚴已滿頭大汗。那樣子,真真看的人心都顫了。

太后見瓔珞分明半點起色都沒有,這一兩日功夫,人卻瞧著又消瘦了不少,她實在不忍心再瞧,便壓了壓眼角淚意,扶著水嬤嬤的手出了屋。

她在暖閣中坐了許久,秦嚴才換了身衣裳過來,陪坐在旁邊,瞧著太后不大好的臉色,道:“皇祖母不必太過擔心,若是皎皎知道,為了她皇祖母夜不能寐,只怕也難以安心,孫兒會照顧好妻兒的!”

太后卻不覺目光疼惜看著秦嚴,道:“還勸皇祖母,哀家看著你這臉頰都要凹陷下去了,皎皎醒來瞧見你這副樣子才是戳她心窩呢。”

秦嚴這些時日是確實清減了不少,聞言不過笑了笑。

太后也知,他心情不好,也沒什麼胃口,日夜懸心,更非言語可以寬慰。不覺嘆了一聲,眉目間滿是憂愁之色。

秦嚴見此方才道:“皇祖母放心,孫兒已經查出了癥結所在,不會讓皎皎出事的。”

秦嚴並未告訴太后,靖王妃涉及此事的事兒,只因牽扯到了瓔珞異於常人的來歷,他不想被旁人知道。

故而太后此刻聽聞秦嚴的話,愣了一下,面上湧起狂喜來,道:“癥結是什麼,那還不快些解開這癥結!”

秦嚴卻不再多言,只道:“還差點東西沒找到。”

太后見他如此言簡意賅,便覺秦嚴是故意說這些來寬自己的心,面上又是一黯,道:“哀家明日親自去大國寺上香祈福。”

太后年紀大了,最近一直在奔波,這才剛從林山行宮經歷一番舟車勞頓回京,又因瓔珞的事兒夜不能寐,身子哪裡吃的消?秦嚴如何能讓太后去大國寺親自祈福,便道:“孫兒也正有此意,皇祖母身份貴重,如今又遭逢一場大亂,皇祖母要往大國寺去難免要一番佈置,這時候勞師動眾的卻是不好,還是孫兒這個做夫君的去大國寺祈福吧。”

太后聞言也知這會子連連出宮不大好,嘆了一聲,便也作罷了。

翌日,秦嚴卻是不到天亮便出了府,馳馬直奔大國寺。

他到大國寺山下時天色才剛剛亮,可是一路往大國寺的山道上卻已經有不少前來上香之人。

大國寺是皇家寺廟,來的也多是官宦之家的女眷們,尋常的平民是不到這裡來的。剛剛經歷了一場京城異變,人心惶惶的,朝堂上必定會有一番動作,故而不少人家,為求個心安,怕被攪合進瑞王謀逆一事中,受了那滅門之禍,這些天女眷來上香祈福的人家還著實不少。

這些香客們多是乘坐馬車的女眷,偏秦嚴騎馬而來,身後只跟著影七等幾騎侍衛。

他們一行的到來,頓時便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立馬便有人認出了秦嚴來,不覺間目光便都聚集到來這邊。

卻都在驚異,這一大早的,在瑞王謀逆一事兒中立了大功,正是春風得意,以後必定更加得聖寵的靖王世子爺怎麼會來這大國寺。

正納悶,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