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喝稀粥。”柴焰丟了蘋果,隨手拿起電話,撥給欒露露。

等待的空隙,她聽見陳未南嘀咕,“說得好像你不喝粥一樣似的。”

“我喝。”她答,隨即聽見了電話裡的應答聲,她坐直身體,“新聞看了嗎?如果馮疆現狀如此,我建議接受楚爵的條件。”

“你該建議她留下陪楚爵共度難關的,最好夫妻兩人一起破產。”陳未南對欒露露的“栽贓一直耿耿於懷,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

柴焰沒理他,認真聽著電話,“恩,好,一會兒見。”

“等下。”陳未南突然奪走了電話,他夾著電話,翹著腿,“欒露露,柴焰是位相當專業的律師,她教育我說偶爾遇到難纏的客戶受些責難是正常的,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因為譬如半山公館的事發火了。對不起。”

說完,他結束通話電話,遞還給柴焰。

看見柴焰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他眨眨眼:“不是說了嗎?用你的電話,給欒露露道歉。”

“怎麼不再多說兩句?”

“我家教多嚴!”

柴焰失笑。

“一會兒去見欒露露?”

“嗯。”

“我陪你去。”陳未南捏了捏柴焰的臉,“懷疑我?我對欒露露的事沒興趣,是我聯絡的位醫生剛剛來訊息了,下午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

“哦。”柴焰應著,覺得被陳未南捏著的臉微微發著熱。

下午,週末的商業街上行人不少,來往穿梭在各家名品服裝店裡。陳未南坐在寬大的越野車裡,看著街對面談了沒一會兒便分開的三個女人,開啟車門,問跨步上車的柴焰:“怎麼樣?簽了?”

“沒有。”柴焰搖搖頭,她也奇怪欒露露的態度,說什麼要等等看馮疆是不是會真的垮再決定是否離婚。

“能作的女人。”陳未南說,“她不是為了錢,離婚明顯是因為在意那個人,楚爵叫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江江。”柴焰答,她也有這樣的感覺,欒露露在意楚爵,所以拒絕現在離婚,不過楚爵為什麼會叫欒露露江江,一月一日又有著什麼樣的特殊含義她想不出,也猜不到,她現在唯一清楚的是欒露露的孩子不會是陳未南的了。

車行在路上,柴焰偷偷瞧了陳未南一眼,終於鬆了口氣,無論她說得再如何灑脫,憑空多個兒子這種事,還是能免則免吧。

她骨子裡還是個小女人。

窗外,日光和煦溫暖,沒一會兒,車便停在一片滿是林蔭的私家別墅前,柴焰下車,發現站在門前等他們的竟是個熟人。

“何醫生,我只是失眠……”柴焰覺得陳未南有些小題大做了,何醫生是遲秋成出事時幫她治療的醫生,也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榮譽教授,醫用心理學的高材生,治失眠?

“失眠也是可大可小,不能輕忽,何況是未南拜託我的。”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醫生和煦笑著,請他們進門。

沒辦法,柴焰只好從命。

檢查並不繁瑣,沒一會兒便結束了。乾淨整潔的辦公室裡,何醫生示意柴焰和陳未南坐,自己則伏案寫起處方。

“問題不大,也不小,算是那場意外後的後遺症,吃藥調理一陣就沒事了。”再抬頭,何醫生遞了柴焰一張藥方。密麻潦草的拉丁文,柴焰一個字也不看不懂。

“我去拿藥。”陳未南急慌慌的跑了。

這人,她還沒看完呢。何醫生看著他們,面露微笑。

“會好的。”何子銘安慰道。

………

真如同何醫生說的那樣,藥吃了幾天,柴焰睡眠便明顯好轉了。

天氣漸暖,應該繁忙的春季,柴焰因為暫時停擺的離婚案而暫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