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之中停下慌亂迷惘的腳步。

殷素兒纖細的帶著些許冰涼的十指溫柔地覆上男子的臉頰,兩隻眼睛細細的凝望著他俊逸非常的面孔,那般的絕色,她似乎一刻也不想要從他的臉上轉移視線。即便是在晚宴之上……

她看他盡力的逃離自己的眼眸,可是自己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望向席間飲酒的他。

有時候,她也會這般想: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絕色又冰冷的他,才讓自己連人帶心都交付於他。可是她又狡辯,被九五之尊深戀的她或許又比他美貌更傾城幾分。

男子的手緩緩地覆在她的手背上,眼神之中是睥睨一切嚴寒的深邃炎涼。

只一句:“素兒,助我奪得江山,我娶你。”

殷素兒輕聲答應,在他的懷裡笑得安然又純真無暇。男子低頭望著她的笑容,那仿若被千年冰封沉寂的心底微微地一顫,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裡無聲無息,抽枝吐芽……

赫連訣那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白皙光潔如鏡的前額,將那些垂落的纖長劉海絲絲密密的纏上去,復又輕輕柔柔的挽到了她的耳後。不過是心底裡的一個小小的念頭,卻在她低眉輕許的那一刻顯得那麼真切,就像是一個承諾,卻早已在那時候在他的心底裡深深地烙印。

翌日,早上,她慵懶的醒來。她沒有再試圖去在身旁搜尋男子的身影,卻是展面梳妝了。輕輕地喚了一聲:“阿染,為我梳妝。”

不過兩三日間,安靜如常。她在夜裡突然想起那夜他在自己耳畔說的那句話,雖然他只是輕輕地一說,可是她殷素兒又何嘗沒有為他想過九重闕之上的榮耀非常。

愛他,就該為他奪得天下。赫連訣有這個才能和野心,自己愛他,不會從他幽潭似的雙眸中看不出端倪。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終於會有這麼一天,將這個如冰雪深埋的秘密心事坦白,甚至交付於自己。

念及此,她不覺又緩緩地低下了眉眼。屋外腳步聲,聲聲急迫,殷素兒揚聲一問:“阿似……怎麼了?”

許久,不見應答。

她正是推開門要去探個究竟,卻剛推開了一扇門,嘴巴就被一個身材壯碩的宮女捂住了嘴巴。殷素兒很清楚,危險在一步步的臨近她,那再熟悉不過的濃郁的迷香的氣息撲鼻而來。

可當她處於醫者的本能屏住了氣息時,卻早已經感到了一陣暈眩。

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醒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卻是她始料未及的。不是和天牢一樣陰森黑暗的柴房,沒有老鼠蟑螂那些令人感到驚悚噁心的髒物,也沒有那些沾染了黑魆魆的鐵鏽和深紅血跡的刑具……

她甚至動彈了一下子,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沒有被任何東西捆綁著。卻是安然地躺在一張舒適柔軟的榻上,她起身坐起,打量著這間似乎氣派可與文國公府上官汝落的房間相媲美的屋子。

還未等她發出疑問,屋門被一個身著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推開,只是招呼了一聲。身邊的兩個面色冰涼的侍女眼睛便齊刷刷地射向自己,只覺得眼神冰冷駭人,未能掙扎片刻,殷素兒便被兩個侍女架著出了房間。

她雙眼打量著這兩個身量隗碩,力氣勝過男子的侍女,才曉得這宮裡原來真是有著那種會暗中使壞,殺人於無形的宮女存在的。不過,殷素兒還是很安靜的看著左手邊的侍女問:“就是你把我用撒了迷香的手絹把我的鼻子捂住,迷昏了把我綁來這裡的罷?”

那侍女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女的死到臨頭了還這麼不知收斂,還把自己的模樣記得這麼清楚,卻是不說話狠狠地剜了殷素兒一眼。

殷素兒簡直被這眼神看到內傷,腳下站定任憑她們怎麼用力拖都拖不動了。

看那兩個侍女臉色都變得青紫一片,似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氣才把她又向